顾梨下?意识地?偏头躲了一下?,她扭过头看他,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隐在镜片下?的眼神有点晦暗不明。
顾梨脸颊微红,羞赧地?说:“我化了妆,脸上有粉底,脏。”
“没事。”陆裴衍抽出一张棉柔巾,轻轻地?将她脸颊上残余的东西擦干净。
顾梨看了一眼放在仪表台上的蛋糕,催促:“你快把蛋糕吃了吧。”
陆裴衍拿过蛋糕,叉起蛋糕上的那颗蓝莓,送到?她的唇边:“你吃这个。”
顾梨把蓝莓咬进嘴里,酸甜适口。
陆裴衍很快将那一小块蛋糕吃干净,帮顾梨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往顾家的方向驶去。
凌晨一点,整座城市已经开?始渐渐沉静下?来。
路灯一盏叠一盏地?从车窗外掠过,陆裴衍把车开?得很慢,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握住顾梨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包裹着她的手,像把她的心也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
昏黄的路灯投射进来,明暗交错地?从他俊雅的脸上滑过,光影匆匆而逝,让他添了几分深沉的味道。
顾梨转头看着他,眼里泛起细碎的光芒,心中一片饱胀,是这个男人填满的。
他们会结婚的吧?
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吧?
“正屿。”顾梨忍不住轻声叫他的名字。
陆裴衍侧眸看了她一眼,温声:“怎么了?”
“没什么。”顾梨唇角微弯,“就是突然想?叫你。”
陆裴衍收回目光,注视着前方,说:“梨梨,我昨晚梦到?你了。”
顾梨感到?有些惊奇,忙问:“梦到?我什么了?”
他还没有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她却先闯进他的梦里了……
旖旎的梦境在脑海里重演,陆裴衍的嗓音倏然哑了一分:“梦到?你不是这样叫我的。”
顾梨好奇地?看着他:“那是怎么叫的?”
她的手柔嫩细滑,握在手里很舒服,陆裴衍的大手一紧:“你叫我——老公。”
顾梨怔住,脸颊隐隐有些发烫:“真?的呀?”
陆裴衍:“真?的。”
顾梨:“……”
莫名觉得羞臊是怎么回事?仿佛真?的是她开?口叫了他老公似的。
可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之所以?会梦到?她叫他老公,或许是因?为?他想?听她叫他老公?
这样一想?,顾梨心头又?泛起几分甜,说:“我在你梦里,怎么这么不要脸。”
陆裴衍却轻轻笑了下?:“是我比较不要脸。”
顾梨:“?”
陆裴衍修长的手指滑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紧扣:“梨梨,我想?听你在现实里也这样叫我。”
顾梨心口猛地?一跳。
这时,“嗡嗡嗡——”,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顾梨有些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只见是顾涛打来的电话?。
顾梨接起电话?:“爸爸。”
顾涛:“梨梨,都凌晨一点多?了,你们的生日聚会还没有结束?”
顾梨:“已经在路上了,正屿送我回来的。”
“是男朋友去接你啊……”听她说是和陆裴衍在一起,顾涛马上改口,“都这么晚了,还回来做什么,直接住酒店吧,省的麻烦。”
顾梨:“我都快到?家了。”
顾涛:“……”
顾涛:“那我和你妈就先去睡了。”
“快去睡吧,都让你们不用等我的嘛,都五十岁的人了还熬什么夜,真?是的。”
顾梨心里挺愧疚,她每次参加朋友的生日趴,顾涛和赵玉鸾就要每次等她回到?家后才安心去睡。
顾梨挂了电话?后,陆裴衍也将车子拐进了她家所在的别墅区。
刚才“叫老公”的话?题被岔开?,陆裴衍没有再提,顾梨松了口气。
这次,陆裴衍的车子没有在顾家别墅大门前停下?,而是停在别墅几十米外的地?方,前面的路灯坏了一盏,光线昏暗。
这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半了。
顾梨有点奇怪陆裴衍为?什么把车停在这里,但她没有多?问,反正离顾家也不算远,多?走几步就到?了。
她解开?安全带,对陆裴衍说:“那我回去了,已经很晚了,你也快回家休息吧。”
陆裴衍没有说话?,抬手,将她腮边的一缕碎发勾拢到?她的耳后,温热的掌心顺势抚上她细嫩的脸颊。
车内顶灯没有打开?,车前灯一熄,只有面前的仪表盘发出幽幽的光亮,男人的面容隐在暗昧的光线里,看不真?切。
四周静谧,他身上淡淡的男香在驾驶室里浮动?,顾梨的心跳被牵动?,渐渐跳得有点快。
在这种?幽暗的氛围下?,让她不禁想?到?昨天在他家那光影明灭交替的大屏幕前,被他压在沙发上……
这时候,就连他的气息似乎都变得具有压迫感。
顾梨莫名开?始紧张。
陆裴衍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忽然问了一句:“梨梨,哪里是没有涂过粉底的?”
“什么?”顾梨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微怔,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眼睫眨了眨。
“我的意思是,除了脸——”
陆裴衍凑近,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嗓音有点低:“我还可以?舔你哪里?”
暧昧的话?语被男人湿热的气息裹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钻进她的耳朵里,顾梨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了。
她无法想?象,这个向来斯文的男人是怎么说出来这么暧昧的话?的,可前面的路灯坏了,车内光线太暗了,她根本看不清楚他此时的神情。
顾梨的心脏在胸腔内扑通扑通地?狂跳,她害怕,有种?想?要立刻逃下?车的冲动?。
然而,她的手刚搭上门把手,却只听到?“咔哒”一声,车门被锁住了。
顾梨一下?子更慌了:“你、你干嘛把车门给锁了呀?”
“梨梨。”陆裴衍在她耳边低声唤她的名字,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紧张,温润的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锁骨,“这里,可以?吗?”
他指尖划过的地?方像被蚂蚁在嗜咬,又?麻又?痒,顾梨后背僵直,颤声说:“这里也涂了粉底,昨天……昨天被你弄出吻痕,我只好用遮瑕粉底液来遮掉……”
“对,昨天是被我亲过。”陆裴衍的指尖顺着锁骨往下?一寸,“那这里呢?我昨天可没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