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哥,珩哥啥时候谈的恋爱,我们怎么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
“对象竟然是潇妹,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还没见过珩哥谈恋爱呢,突然好好奇是什么样?子。”
赵振在一旁冷冷一笑,顿然间就愤世嫉俗:“好奇害死猫!你们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难熬,天?天?看?那俩人腻歪!我他妈一个好好并且帅气的已婚男人都能被?虐,你们还好奇!”
孙旭李聃邱晓天?猛地瞬变惊吓脸,好半天?才缓过来。
“振哥你突然这么大声干嘛呀,能把人胆汁儿?都给吓出来。”李聃说。
赵振敛回神色:“我就小小激动一下,表达我的情感处境。”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之?前潇妹老来医院,他俩肯定?是那时候对上眼的。”孙旭十分确定?地说。
四人躲在宿舍楼前右边的那排树后边谈论,赵振发泄了?一下,心情通畅,没参与他们。
邱晓天?看?看?孙旭,“我怎么感觉时间比你说的还要早呢?前段时间珩哥老外?出,好几次半夜才回来,我起夜的时候瞧见的。”
“等?一下,现在我们关注的不应该是谁先追的谁吗?你们看?啊,咱珩哥当了?那么多年的黄金单身汉,身后追求者无数,为何百里挑一挑中了?和他一起生活的师父的女儿??这是我老婆看?的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呀,咱们赌一百块,”李聃提议,从兜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钱来,“如果是珩哥追的珩哥的小娇妻,那这一百块就是你们的,反之?,那你们的就全归我。”
“来来来。”
孙旭和邱晓天?掏钱,两人互看?一眼交流眼神,孙旭就说:“我们俩赌珩哥追的珩哥的小娇妻。”
“成?交,”李聃捏着?三张三百块,看?赵振,“振哥,你不跟我们来吗?”
赵振抱着?胸,“我是知情人,你们确定??”
“那算了?,你做公证人,”邱晓天?说,“待会儿?振哥送完他的小娇妻回来,咱们就问,一问定?生死。”
“好啊!”孙旭和李聃同?时应道。
池清珩先去澡堂冲了?个冷水澡,把跑步出的汗都冲掉,顿时觉得?浑身清爽,怕景潇等?太久,他脚下带风,回到宿舍仅仅用了?十分钟,景潇给他涂了?消瘀活血的药,再坐着?休息了?会儿?,池清珩才把景潇送回大院。
现在他们俩的事已经不再需要藏着?掖着?了?,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去哪儿?都能出双入对,还不用顾及别人的想法,这种牵着?自家媳妇儿?在路上走一阵春风拂面的感觉特别爽。
景潇老看?见池清珩走着?走着?就自个儿?笑起来,便问他:“你乐什么呀从刚才下楼就一直这样?。”
池清珩偏头冲景潇眨了?下右眼,“乐我要开车送媳妇儿?回家。”
景潇打他的胳膊一下,低头笑。
只把景潇送到楼下,池清珩没上楼,还得?回队里。
两人一起出现在大院,路过的爷爷奶奶看?着?他俩就说:“哎哟小两口回来了?,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一看?竟是如此般配,好好过日子啊!等?着?你们结婚的喜糖,哎哟越看?越般配,幸亏老池没气昏头打鸳鸯,不然这得?多可惜呀......”
说得?景潇老脸一红,头埋得?低低地,擦着?池清珩的肩膀走,池清珩礼貌且客气地点头附和爷爷奶奶的话,景潇觉得?这人也?忒厚脸皮了?些。
回队里时阿公打来电话,池清珩第一反应不会又要他光着?膀子到处瞎晃悠吧,但幸好阿公只是说一声下午不用他做什么了?,大院里的战友们一整天?都在劝慰,他已经成?为罪魁祸首,让他无须辩解,做好之?后的事就成?。
池清珩松了?口气,为了?池老爷子的脸面,他这次算是豁了?出去。
就是还没跟景潇坦白,景潇现在估计仍在生阿公的气,路上就一直跟他吐槽阿公的所?作所?为,还说回去以后一句话都不跟阿公讲,但她也?不走,就在阿公面前晃悠,他当时听得?乐了?,打算再忍忍,让阿公先头疼两天?,谁让阿公抽他抽那么狠的。
到现在他的背一沾床垫就发疼,白日里训练可以咬牙忍住,但晚上休息就不能忍了?,起初说不疼那是为了?哄景潇,不让她过多担忧,可照这种疼法,估摸着?还得?需要好几天?淤青才会完全消散下去,害他都不敢回家去待几天?,到时候景潇看?见肯定?又会多想。
不愧是爷孙俩,总能找到办法杠上。
车开到一半,池清珩就被?吴恪叫过去问话,也?没说什么要紧事,就问了?一些关于?景潇的问题。
对于?他和景潇,吴恪也?是特别吃惊,但听池盛说了?一番后,吴恪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巧不巧,总爱给池清珩牵红线的徐参谋在半途出现,估计阿公都跟两人打过招呼了?,徐参谋也?没太念叨他,反倒是五味杂陈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等?池清珩要离开时,徐参谋下楼来追,跟他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插手你的事了?,夏蕖是我侄女,之?前一直希望你跟她能发展发展,可是你没那个意思,这事儿?我会好好开导她的。”
“不用了?徐参谋,”他当场道,“你侄女知道这事儿?,她又做了?什么我也?都清楚,还请你转告她别再来打扰景潇。”
徐参谋叹了?口气,没说话,池清珩客气几句,便走了?。
他并非心大之?人,戒指,视频,还有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清楚夏蕖是为了?什么,当时不清楚的,在后来也?都想明白了?,只是碍于?徐参谋的面儿?,他才没把事情都放到明面上来讲,而且景潇不在,他觉得?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但现在不行了?,他的心思得?该细时细,全方位把问题都考虑通透,不能再重蹈四年前的覆辙。
今天?的事终于?过去大半了?。
池清珩把车窗全部打开,吹着?风,心情格外?愉悦。
车在宿舍楼前停住,池清珩推开门走下来,反手推门关上,邱晓天?就从树后边儿?一拥而上,孙旭和李聃在老地方蹲着?等?消息。
“珩哥你回来了?,正好我问个问题行不?”邱晓天?笑嘻嘻地说。
“看?你很闲啊,”池清珩皱眉看?他一眼,往楼里走,“有屁就快放。”
邱晓天?跟着?池清珩的步伐,“就是我想问问是你追的潇妹还是潇妹追的你呀?”
“问这个干什么,”池清珩顿住脚步,余光瞥到右边树后有人,便耸耸肩,反问邱晓天?,“你觉得?我是那种轻易追姑娘的人?”
“怎么会,”邱晓天?问得?有些结巴起来,“那,那,那是潇妹追的你?”
“也?,也?,也?不是。”池清珩笑了?笑说。
邱晓天?那颗好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莫莫莫莫非是你们订了?传说中的娃娃亲?!”
池清珩的唇角夹了?一丝深深的笑,放低声音跟邱晓天?说:“我们是互相吸引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能不是互相吸引两情相悦水到渠成?么?
池清珩快速挑了?几个重要的记忆片段在脑子里重现了?一下,完完全全符合这三个成?语,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他目前还没想出来。
池清珩很是佩服自己的概括能力,就拍了?拍邱晓天?的背,双手抄兜,悠哉乐哉地走进楼里。
“松手!干嘛呢!”
赵振用力把那三百块从李聃手里抽出来,一脸奸诈笑容,公证人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愿赌服输啊,按阿珩说的,你们谁都没赢,我是公证人,钱全归我,这个月的口粮有着?落了?哈哈哈,哎阿珩你等?等?我,咱俩分赃啊,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
在大院的家里跟阿公怄了?几天?气,阿公拿景潇又实在没法子,说她两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听,不说吧,她的所?作所?为又在表示着?强烈的抗议,直到几天?后景潇搬去和池清珩的家,阿公才勉强觉得?清静了?好多,让景潇别回来了?。
最初的最初景潇就是要去池清珩的那个家,如果不是阿公非让她回大院住,她早就自由自在去了?,这回全部落实,景潇短时期内自然不会回来。
而因为军分区联合演习快开始了?,这一整个月里池清珩都待在训练场,偶尔有空时才会给景潇打电话发消息什么的,有时候景潇去政教楼那边办事,运气好的话还能碰上池清珩,但两人都没说上几句话,池清珩就得?离开。
有时候景潇实在想他了?,就偷偷跑去训练场拿相机拍他,被?逮到,景潇就说是来采集素材的,他便让景潇在他的可视范围内活动。
景潇拍照片拍得?有些上瘾,在给几个训练战士拍特写镜头的时候,池清珩突然过来把景潇拉走,不让景潇再去拍什么照片,只能在他身后站,景潇莫名,之?后训练加了?一个小时。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溜走,很快便到了?月底。
景潇的生日快到了?,这两天?方楠都在问她打算怎么过,她其实也?不知道,这是回国后的第一个生日,在国外?的时候她从来没想着?要过生日,也?没过过,当天?就是很平静地去教室上课,然后回公寓睡觉。
可能是觉得?没什么可以期待的了?吧。
但现在的她有期待,还有想着?池清珩的激动心情,好久都没这么强烈的感觉了?,让她有些忐忑又有些紧张。
从前些天?就开始产生了?这种感觉,有天?晚上居然还想着?想着?就失眠了?,因着?池清珩连续五天?都处于?失联状态,她怕到时候所?有的期待都会落空。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一直开心快乐潇洒的活了?很久,在某一个时刻的瞬间却又会害怕很多事情,在意的程度越深,害怕的感觉就会越深,像站在底下满是白雾的悬崖边上,一往后,就会一脚踏空了?。
生日这天?,景潇拒绝了?一切邀约,在家里睡到自然醒,起来洗漱好,就去厨房随便弄点吃的,然后把客厅收拾一遍。
这两天?她都窝在家里,靠着?去超市买的一堆零食过日子,偶尔有心思了?就做做饭,没心思就煮泡面。
池清珩仍是时而同?她聊一下微信,她等?池清珩回复的时候无聊,就翻相薄,有个单独的照片归类,命名为池小小小珩,里边全是池清珩的照片,一翻就是好久,池清珩的手机里也?有,名字叫景小小小潇。
按理说这么可爱的相册名应该是景潇想出来的,可并不是,是有天?晚上池清珩拿着?两人的手机玩,就把原本霸气的名字给改了?,景潇看?见的时候,自动联想到池清珩撒娇的那几个画面,毫无违和感。
可池清珩就是从未提过生日这两个字,她又不想主动跟池清珩提,于?是就每天?纠结在池清珩到底记不记得?她生日这回事的点上。
景潇挺烦跟自己别扭的,但有时候就是没忍得?住。
一直在家里待到差不多下午五点,景潇还在床上躺着?,就突然接到池清珩打来的电话。
“在干嘛呢丫头?”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
景潇一下就清醒了?,在床上翻了?两个滚,今天?都快过完了?也?没池清珩的音讯,还是挺忧伤的,就对池清珩喃喃道:“躺着?,不知道做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你肯定?是忘记了?。”
其实景潇就是想跟他抱怨抱怨,没真的气他,只要他说两句好话,景潇立马就会开心得?像朵迎着?阳光生机勃勃的太阳花。
而池清珩并不讨厌她的碎碎念,反倒喜欢,便宠溺地笑了?声,“现在想起床吗?”
“暂时还不想,不知道起来干嘛。”景潇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
“好,”池清珩应了?声,“那等?你的暂时过了?再起也?不迟。”
“你在干嘛呀?”景潇问。
“在等?一个人,”池清珩回答,“等?她来拿个东西。”
“谁呀,振哥吗?”景潇猜测,“振哥的拖延症得?改改了?,以前他老骗我说让我等?等?,他就拿个好玩的东西给我,但是什么都没有。”
池清珩轻轻的笑,“不是他。”
“哦。”景潇有点不想再继续猜了?,就拿出脖颈上带着?项链,看?着?铁片上刻的臭丫头三个字,这条项链一直有随身携带。
电话里突然就安静了?好一会儿?。
池清珩便问:“怎么了?丫头?”
“我在想啊,要是现在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景潇说,“但是你在训练,给我打电话都是趁着?有空才打的,待会儿?肯定?又得?走了?。”
“不走了?这次,”池清珩说,“真的不打算起床啊,肚子不饿么?”
“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饿了?,起床起床。”景潇再打个滚儿?翻身起来,下床,踩着?拖鞋去把窗帘拉开,一阵光亮照进眼睛里,她眯了?眯眼。
“正好,我叫人给你送了?个东西来,你到楼下拿,刚刚到的。”池清珩说。
景潇立即有些开心起来,忙应道:“好。”
“那挂电话吧,我等?的那个人来了?。”池清珩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