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荣就给他解释了?一下兵马象车王后各自的走法和大概规则,肖遥聪明,一听就懂了?,在后面静静看他下。
相比较周海荣这边三姐弟互相出谋划策,周海权坐在对面则安静了?很多,一只手里?端着一杯茶,时不时喝一口。大概是兄弟姐妹们难得聚在一起,气氛又这么好,所以他脸上时不时地还会露出一抹笑容来。肖遥发现这两兄弟的手都非常好看,周海荣就不用说了?,天生弹琴的手,周海权的手也是修长洁净的,指甲打理的尤其平整干净,手背上隐隐露着青筋。
周彤在他身边坐着,忽然看着他搭在周海荣肩膀上的胳膊,问:“老?二送的?”
肖遥闻言扭头看了?周彤一眼,见周彤正盯着他手腕上的那串黄花梨手串看,便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是昨天周海荣和他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在商场给他买的。在送礼物这方面,周海荣非常富家少爷做派,这手串要好几万呢,有淡淡的香气,柜台小姐把这手串吹的天上有地下无,说能养生。
可是周海荣不懂的是,他送肖遥的东西越多,在外人眼里看,肖遥就越像是个攀图富贵的拜金男。周彤是识货的人,自然知道这手串不便宜,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别动这个子,”肖遥忽然出声,拉住了周海荣的胳膊,“你走这,不出两步大哥就把你王给吃了?。”
周海权抬头看了?他一眼,肖遥却在认真地盯着棋盘看,然后指挥周海荣:“动你的后。”
他说完便抬头看了?周海权一眼,笑着问:“大哥,可以么?”
周海权说:“你走。”
肖遥便伸手替周海荣动了他的后。
“噢噢噢噢,我看出来了。”旁边的周海东说。
周海荣说:“走这一步不如?刚才那一步啊,我刚才可以直接将他的王了?。”
肖遥蹙着眉头看着棋盘,没接他的话。
肖遥下棋,下一步看三?步,已经成了?习惯,显然周海权看的更远,心思更缜密,他拖了?好几步,最后还是被周海权将了?。他这种初生牛犊,和周海权还是不能比的。
“真是第一次下?”他问肖遥。
肖遥点头:“下的不好,不该插嘴的。”
“比老?二强。”周海权说。
周海荣听了也不恼,说:“我们家肖遥,聪明着呢。”
众人下楼去吃饭,这顿饭难得吃的热闹,气氛和他第一次来周家吃饭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最后的时候大家为周海荣举杯,说祝福的话,周海权说:“希望你工作上越来越顺利。”
周彤说:“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
周海东说:“希望二哥赚大钱!”
周思语则说:“我祝二哥早点结婚,让我有个真的二嫂!”
周海荣立马说:“这句说的好,这是我今年的主要目标!”
他说着就看向了?肖遥,肖遥举着杯子说:“我就不说什么祝福的话了?,就把所有祝福都给你。”
即将发生的那些事,虽然伤身伤心,但?对他们两个而言,其实都是通往幸福的荆棘道路,对大家都有好处。如?果痛苦是暂时的,是为了?更幸福的未来,那便应该义无反顾走下去。
他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酒入肚中,一扫他这两日的低迷消沉。
什么都比不过对自由的渴望。与其做一个和周海荣相亲相爱,相爱相杀的情侣,他更希望做真正的自己,周海荣爱的不是真正的他,而真正的他,也不爱周海荣。
他得自由,周海荣得真爱,两全其美,对谁都没有伤害。
晚上的生日宴定在八点钟,他们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在家里?。周思语听说肖遥在学钢琴,吃完饭便自告奋勇要教?他,他们俩在琴房练习了?一会,最后周思语很泄气地说:“不行了?,我教?不了?你了?,还是让二哥教你吧。”
肖遥笑着问:“我太笨了?是么?”
周思语红着脸,说:“没有。”
肖遥就笑着说:“那咱们不练习了?,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他们肯定在楼上玩呢。”周思语说,“我上个洗手间。”
肖遥走到顶楼的门口,忽然听见周彤说:“……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不喜欢肖遥啊?”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你呢,是喜欢还是爱?”
“当然是爱了。”
如?果不是听见这段对话,肖遥几乎都忘了?小说里的这个情节。小说里肖遥很爱听墙根,他因为听墙根知道的真相就有好几个,这就是其中一个。
“那我怎么听王姨说,你还没收心呢,她还得替你打?掩护。”
周海荣就笑了?,说:“她那是想多了?,应酬嘛,哪有不叫妞来陪的,我又不喜欢女的,搂着亲几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我还不乐意呢,没办法,谈生意嘛,都这样。”
“你看你大哥,他怎么就不这样?”
“大哥以前刚做事的时候家里有长辈撑着,现在地位在那摆着,自然不用看人脸色,我这才刚上任,还没站稳呢。你放心了?,这些肖遥都知道。”
这一点倒是真的,这些原作的肖遥都知情,他对周海荣的要求就是“只准点公主,不准叫少爷”,得有底线。倒不是他贱,而是这世道就这样,做生意的,这样的应酬,十有七八。他找了个豪门阔少,就要有所容忍。
肖遥就静悄悄地下楼来,自己到了外头的庭院里,遮阳伞底下坐着,看庭院里的花。
今天日头大,花的香气也被烤热了,带着腐败般的香甜。他眯着眼睛躺在椅子上,有一只鸟落在他附近,也不知道是什么鸟,一点不怕生。
周家大宅坐落在半山上,家里常有各种鸟飞过来,他静静地看着那只鸟,那鸟忽然被声响惊动,扑楞着翅膀便飞走了,他回头一看,是周海权。
他坐起来,叫了声“大哥”。
“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
难得周海权这么主动跟他说话,肖遥便盘腿坐着,露着光洁白皙的脚丫,说:“有点困,躺一会。”
周海权问说:“晚上的生日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
周海权点点头,两个人便再也没有别的话。今天天气比较热,周海权午饭后换了件宽松的衬衫,下身穿了?个大裤衩,他的身材雄健修长,站着的时候有时候会给人压迫感。气氛略有些尴尬,肖遥挖空心思找了个话题:“大哥的棋艺真好,今天在你面前真是班门弄斧啦。”
周海权在旁边坐下,说:“我是以前专业学习过,胜之不武。”
“我听王姨说了?,说你以前下象棋很厉害,没有坚持下来,好可惜。”
周海权坐的有些靠边,遮阳伞不能将他完全遮住,半边脸露在太阳光底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道阴影,鼻子的轮廓更加分明:“以前的确想过做个专业棋手,但?是家庭状况不允许。”
并不是出身富贵,就一定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作为长子,家庭的变故给予他的压力会更大,责任更多。
你看,周海权今年其实也才27岁,却老成持重的像个中年人。
“大哥,你为什么不喜欢狗啊?家里是不是不能养狗?”
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周海权闻言愣了一下,好一会才说:“你要养狗?”
肖遥就说:“我有条小狗……”
“什么品种?”
“就……土狗吧,一般的小土狗。”
“不行。”周海权立即说。
不过听那语气,还专门问什么品种,难道是他对狗的喜恶还分品种??
“是土狗不行,还是什么狗都不行?”
周海权说:“土狗,能长很大吧?”
肖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坐起来问:“你怕大狗啊?!”
作者有话要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