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政事繁忙,没顾得上你,你倒好,连封信都没给我送过,只顾与陛下逍遥快活,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
元襄抬眼,目光萧肃,眼神冷,声音亦冷。
顾菁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菁菁不敢,以往王爷都会安插许多眼线,即便菁菁不说,所作所为也逃不过您的法眼。王爷不传,菁菁亦不敢叨扰。”
“说的倒是有理有据。”
元襄哂笑,握着匕首起身,步步朝她逼近。
久违的压迫感袭来,顾菁菁本能的后退,直至被他逼进墙角。
两人的身躯不过隔着一拳的距离,元襄低头凝望,馨甜之气顿时窜入鼻息。
阔别已久,熟悉又陌生。
顾菁菁惊惧抬头,娇美的脸蛋,清纯无暇的眸子,颈部滑润的薄皮下透出青色的血管,隐隐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在上面咬一口。
时常侵袭的春-梦突然闪现他的脑海中,他微蹙眉宇,嗓音似有几分幽怨:“今日你跳的什么舞,越发跟个妓子似的,放浪。”
这番羞辱让顾菁菁不满,委屈的咬紧唇心,“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一直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去做,您不就是逼良为娼吗?陛下都夸我跳的好看,我哪里做的不对了?”
眼见她又开始咄咄逼人,眉眼间尽是厌恶之意,元襄压抑许久的情绪澎湃而来,腕子一抬,冰凉的匕首遽然贴在她的细颈上。
“小丫头,你少说两句我还能让你舒坦点,非得逼我收拾你?”
顾菁菁一霎愣了。
这一年来两人时常争吵,这还是首次以刀相向。
她不敢再造作,全身的汗毛紧跟着竖起来,纤长的眼睫翕动几下,汪汪滚出泪来。
这一哭梨花带雨,当真惹人心疼。
元襄只觉心头火浇熄几分,开口时话音少了些戾气:“怕什么,这刀子又不是给你准备的。”
说完,他腕子一动,锋利的刀尖徐徐划裂她的衣缕,从上到下,一直开到她的腹处。露出的肌肤如玉白皙,错落分布着刺眼的红痕,尤其集中在心口处。
那是受过疼爱的痕-迹。
回想到春宴上窥到的恼人景致,元襄紧握匕首,骨节泛起森森白意,讥笑道:“真荡。”
顾菁菁噤口不言,生怕再惹恼他。
当他扔掉匕首碰触她时,她如梦方醒,双手攥紧他的腕子,颤声提醒道:“王爷应当知道,菁菁已经侍寝了……”
“什么意思?”
元襄读出她眼里的回拒之意,覆在她身前手完全不顾她的阻拦,作乱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不过侍寝几次,难不成还想为他守身?”
“不是……”顾菁菁的小脸愈发臊粉,“王爷好洁,菁菁不干净了,不配服侍——”
话还没说完,她已被元襄打横抱起,直接扔进了香榻堆叠的被褥中。
屋内灯影温柔,元襄微微抬头,皮肉下的喉结缓慢一滚,扯开圆领衣襟,漏出内里雪白的中衣,勃勃欲-念不言而明,充满了泠冽的攻击性。
脑中纵横交错的光影让他混乱不堪,底线和原则在一刻尽失,眼下只想重新占据这个在梦中搓磨他的女人。
万籁俱寂,只听他笑道:“人总得换换口味,我今日就要品品,你这不干净的身子跟以前有何区别。”
顾菁菁见势不妙,拎来被矜遮住自己,忍着心头惶然,唇畔挤出僵硬的笑意。
“菁菁倒是没料到,王爷如今这般不挑拣了,也不嫌菁菁脏,难道——”她拉长尾音,拿一双讥诮的眼眸看向元襄,“难道偌大的王府后院,没有一人如菁菁这般讨您欢心?”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穿皮肉,直往元襄心里扎,弄的他颜面皆无。
每个放纵纾解的夜晚,熄了灯,无甚差异。然而近乎疯狂的鞭挞后,留给他的却是寂然空虚。
他如同被看穿心事,脸颊的红晕难得扩到耳后,第一次感觉顾菁菁的眼力竟然这般毒辣……
“臭丫头,瞧你美的。”他轻蔑冷哼,不以为然的笑着,“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本王后院的女人随手挑一个都比你乖巧听话。”
眼见他兴致全无似的,顾菁菁稍稍松口气,昧著良心阿谀道:“菁菁就说嘛,王爷阅女无数,更是盛朝最风流倜傥之人,名门贵女纷至沓来,怎会如此没有原则。”
元襄听着,一时有些语塞,心头像打翻了五味瓶,滋味古怪的很,想发火却又寻不到由头。
片刻后他脱掉外袍,只着中衣躺在顾菁菁身边,一手将她拉进怀里,阖眼说道:“累了,陪我躺会。”
他箍的太紧,顾菁菁动弹不得,只能隐忍相陪。
时间如同凝滞,过的缓慢,充满煎熬。
她嗅着他身上淡雅如兰的气息,忽听他问:“这几次侍寝,可曾喝过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