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挑拨的目的已经达到,她闭上嘴唇,不再说话。
没过多久,夏锦突然从靠椅上坐起来,双目溜溜的转动。
她随手翻开桌上的账本,不禁冷笑了一声,“这偌大的侯府竟然一直入不敷出,还需要我的嫁妆来补贴,真是可笑得紧!”
她已经贴了许多年。
侯府的人习惯了铺张浪费,就算是庶女身边的小丫鬟,那穿戴也比外边小门小户的姑娘要好,还有老夫人和容怀谷痴迷享受,用的摆件和吃的膳食皆是奢靡无比。
他们不是厌了自己吗?
那好,那这烂摊子她不管了,她倒是要瞧瞧,往后侯府的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双儿,你这就放话出去,说是本夫人的病情严重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身,连看账本都困难。”夏锦把账本扔在桌子上,目光沉沉。
双儿颔首低眉,道:“是。”
与此同时,她脑子在不停的转动。
她从夏锦的院子出去,有与她相熟的丫鬟过来同她打招呼,她满脸愁绪的跟人答话,别人瞧见她这副模样,便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双儿便把夏锦吩咐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去,那些丫鬟听到了之后,纷纷露出沉思的目光,赶紧同她告退,往自家院子赶去。
当家主母病得没办法看账本,那便意味着,没法管家中庶务。
那家中的庶务会落到谁的手上。
这是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
夏锦病重,老夫人年纪大了,而柳姨娘身怀六甲,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嫡出的那位大小姐。
底下的仆从不禁唏嘘不已。
看来,大小姐这是要把府上的权利掌控在自己手上了。
在院子中的容溪听到了外边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不禁放下手上的笔,轻笑了一声,“夏锦会这般轻易的交出手上的权利?指不定又是在想什么坏心思呢。”
这时,吉祥推门而进,屏退了其余的丫鬟后,把一张纸条放在了她的手上。
“小姐,这是双儿刚刚交给奴婢的,你瞧瞧。”
容溪把纸条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内容,她发出一声讥笑,随即递给吉祥,“烧了吧。”
上面的内容赫然便是:府中银钱亏空已久。
如是,容溪便懂了,夏锦是想把这烫手山芋甩到自己身上来。
夏锦病重,按理说来,她身为嫡女,也应当去看看。
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容溪站起身,“走罢,我们去瞧瞧母亲的病情。”
随即,她带着吉祥走到了夏锦的院子中。
夏锦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上,一个劲的咳嗽,发出的声音也是虚弱至极,看到她来,嘶哑的道:“溪姐儿,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