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很少发怒,一旦发怒必定不会草草了事。
夏锦一脸担忧,欲言又止,心里却恨不得就此把容溪给办了。
柳氏嫣红的唇角始终勾着,等着看好戏,反正都是大房的人,这水自然是搅得越浑越好,要是能斗成两败俱伤那就更好了。
容溪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在场众人,个个脸色精彩纷呈,像戏台上蹦跶的小丑似的,唯有三房母女窝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三姨娘江玉书面容无争又讨好,浑身朴素,头上的簪子身上的衣料还没个府里得脸的大丫鬟来的尊贵,四小姐容绵绵瘦弱如柳条,如惊弓之鸟,低垂着头,怯懦小心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容溪可不相信这娘俩的表面文章,能在这深宅高府里生存下来的,哪一个是简单角色?
前世这默默无闻透明人似的的母女俩,一个生下了侯府的长子嫡孙,一个嫁给了礼部尚书的嫡子做正妻。
三房母女数十年如一日的这般伪装隐忍,竟骗得夏锦都对她们不屑一顾懒于整治,这两个就是潜伏在最深处伺机而动的剧毒之蛇,一步步吞食别人的胜利果实,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狠狠咬断敌人的脖子。
若能利用,各取所需,那是再好不过。
“祖母,求您老人家不要动怒,保重身子才是要紧。”容纤月起身,像只讨宠的猫儿伏在李氏膝头给她顺着胸背,看着容溪娇滴滴嗔怪道:“大姐,你难道不知道祖母有心疾吗?这两年刚好了些,你就不要再气祖母了,跪下来给祖母道个歉不是应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