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账,未经允许私自离开西郊大营,你能耐了啊?”
殿上,新平帝沉声怒喝,殿下,陆柏恭敬地跪着。
“陆柏自知触犯军规,甘愿受罚。”
新平帝看他?垂首认罪的样子,面上不辨喜怒,他?盯得时间久了,可陆柏却始终一动不动。殿内的气氛便有些?压抑的慌。
这大殿之上?除了他?们,一旁还站立着两人,正是北原国大皇子陆楠、二皇子陆槿。二人同样也都封了王,这次是打算来看看自己这位便宜三弟的笑话的。
陆楠和陆槿是一年生的,今年二十岁,陆柏比他?们晚一年。中宫皇后体弱无子,前些?年便病逝了,新平帝再未立后。如此,这皇宫里的皇子其实谁都有机会登上那个位子。如今皇子中成年的便只有他?们三个,皇宫里嘛,为了那个位子,兄弟比仇人好不了多少。
这三人私底下给对方使绊子的事可没少干,因着陆柏表现出的在行军一事上?的天赋,他?在朝内的呼声要比其他两人高多了。谁也不知道当他?们得知陆柏竟然擅自离开西郊大营的时候是有多幸灾乐祸。
这个时候,看着陆柏和新平帝无形对峙,陆楠和陆槿面上不显,心里可都是乐开了花。
新平帝淡淡的声音响起:“按军令,将军擅离职守杖刑四十,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杖刑加二十,一会下去领罚吧。”
六十杖下去,便是陆柏这样长期习武的体质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可陆柏面上毫无异色地应了:“是。”
新平帝问起了别的:“那天,你为什么擅自离开军营?”后面虽然给宫里送过消息,可送消息的时候人就已经没影了。
这事吧,陆柏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解释,毕竟他?总不能跟新平帝说从剧情里知道的吧。
“那日,儿臣正在大帐中研究布防图,突然飞进来一只信鸽,上?面写着唐家有难的消息。得到消息后儿臣不敢耽搁,若是往宫中送消息,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太久,儿臣便擅自做主,点了兵将离开。”
新平帝皱起了眉头:“军营里飞进信鸽?”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表示纪律严明、管理严格的军营里被人混进去了。
可这事也怪不到陆柏身上,他?接手西郊大营也没多长时间,所以他一点不不担心,只严肃着保证:“此次之后,儿臣定将军营好好梳理一遍。”
新平帝应了一声。
陆楠和陆槿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可惜,看来想把西郊大营从陆柏手里夺回来是没戏了。
自儿子成?年以后,新平帝就不愿意再看见?他?们了,一个个的肚子里弯弯绕的,私底下斗得跟乌鸡眼似的,让他看见?就头疼。用心培养的儿子,哪个能力都不差,所以哪个都不服谁,可认真说起来,哪个也都不合适。
老大容易冲动,老二小心思多了些?,老三以前看着倒是挺合适的,却没想到这次办了这么一件事。
新平帝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陆柏要去领罚,跟陆楠陆槿不同路,出了大殿跟他?们告别,就听陆楠打趣他:“没想到三弟你还是个痴情种啊!”
哪个皇子没养几个专门打探消息的属下,陆柏一路上没有掩藏行踪,自然容易打探,这一路上听的最多的就是陆柏对那唐家大小姐的呵护备至。不过嘛,大家谁不了解谁啊,陆柏到底是冲着唐家大小姐去的,还是冲着唐太傅去的,这可说不好。
陆柏嘴角含着淡笑,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大哥可别打趣我了,唐小姐受了惊吓,我?带着的人都是些大男人,实在不方便,这才不免上?心了些?,怎么到了大哥这里就变了呢?”
在古代,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重要了,对他来说是个风流韵事,对唐玥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陆楠也笑,“倒是大哥想偏了。”
一旁的陆槿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劝道:“三弟往后可要小心着些?,别什么来历不明的消息都信。这次受六十军棍便罢了,可不能有下一次了。”
纪律森严的军营里真是什么消息都能送进去的吗?父皇愿意信,可他怎么觉得那么玄乎呢。
“二哥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