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彬跟温付生聊完之后,又在慕尼黑呆了几天,然后便飞来了英国。
最初他订的是直飞曼彻斯特的票,但他到底是没勇气直接去那边,最终还是改签到了伦敦。
转眼间,来敦伦也一周了,他仍然没有想好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秦汕的面前。
他很想念她,很想去看她一眼。
可是他心里也很清楚,秦汕看到他是不会开心的。
对于如今的她的而言,他就是一个打扰她安静生活的入侵者,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陌生人。
他害怕看到她冷漠的眼神,更害怕看到她和伯赫亲密无间的互动。
他一次又一次地骂自己懦夫,一次又一次地鄙视着自己,但是却怎么都跨不过去那个坎儿。
………
想着这些,薛彬抽烟的动作更猛了。
一个不小心,烟钻入了肺里,他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咳得太厉害,不消一会儿,眼底就布满了红血丝。
他从对面的玻璃里地隐约看到了自己的脸,憔悴得不像话。
薛彬掐灭了烟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刚刚起身,桌上的手机便嗡嗡震动了起来。
薛彬低头扫了一眼,是顾北承的电话。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都是顾北承在负责,想必他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工作的事情。
薛彬调整了一下呼吸,接起了电话。
“你还在伦敦?”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顾北承的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薛彬也不介意,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而后问他:“找我什么事儿?”
“你的机会来了。”顾北承说,“我今儿听说秦汕在找工作,简历都投到我这边了,可惜英国分公司那边不招非全职法务。”
听到秦汕的事儿,薛彬的注意力马上集中了起来,他蹙眉问顾北承:“她在找工作?”
顾北承:“是啊,我听着也觉得挺惊讶的,她现在不缺钱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找工作。”
为什么找工作?
薛彬想,他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秦汕本身就是闲不住的人,就算她不缺钱,也不可能每天混吃等死。
顾北承又说:“她不想全职,应该还是想把精力花在孩子身上,这种情况就比较难找工作了,你懂的。”
薛彬当然懂了,职场潜规则,虽然现在社会主流观念大力宣扬着平权,但已婚已育的女性在找工作时还是先天性地受到歧视。
公司的领导们会怕她们只顾着孩子而不认真工作,所以在录用这类女性时,要求都会特别地严苛。
全职工作是如此,兼职工作也是如此。
秦汕这情况,谁都看得出来她是不愿意完全放开孩子。
估计没有公司愿意冒险录用她。
薛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顾北承说:“帮我一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