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内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然是中午。
方陆北下楼没看见乔儿。
知道他一定会问。
阿姨便提前告知了,“乔小姐说她有事出去,方先生要吃饭吗?”
乔儿的有事在他看来就是闪躲。
不愿在争吵后的第二天跟他见面罢了。
哪里还有胃口可言。
“不吃了。”
知道他的郁郁寡欢是为什么,阿姨没有再没规矩,只是转达了乔儿留下来的话,“乔小姐说让你吃点,昨天的都是好东西,扔掉浪费。”
怕方陆北又误会。
阿姨又重复。
“是她让我转告您的。”
知道阿姨的意思,她现在的谨小慎微也都跟他有关,方陆北认识到昨天自己的错误,所以主动道歉,“昨天是我着急,说话不好听,您别介意,乔儿一直是您照顾,应该谢谢您才对。”
“应该的。”阿姨看着面色也不好,语气陌生了很多,再没有之前的亲昵,“正好,我有是要跟你说一下。”
椅子给他拉开了。
方陆北坐下,接过了阿姨递来的汤,这原本是昨天炖给乔儿喝的,因为他的无理取闹,导致她没尝到,最后还是到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瓷勺在汤里的颜色乳白。
将这份汤都衬托得可口了许多。
方陆北才尝第一口,阿姨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东西不吉利,所以她只是给方陆北看一眼,保证自己没有在撒谎,“我前些天去医院检查,今天医生告诉我脑袋里长了个瘤子,要去住院,所以这里的工作……”
那些欲言又止全都藏在这份病例单上了。
方陆北仔细瞥了两眼,没有过多的诧异和担忧,他本就冷血,更不会为了个阿姨怎么样。
“那我我多给您结些钱,您好看病,什么时候住院?”
阿姨走得果断而干脆。
也不全是因为病。
“就这两天。”阿姨将菜端上桌,人看上去也是一夜憔悴了不少,不比方陆北发着烧好多少。
他点头,没再用勺子喝汤,而是一口气喝完了,胃里舒服了些,心里却怎么也不舒服,“我明白了,那您跟乔儿讲一声,我会提前找人。”
这点是必须的。
阿姨不亲自去说,乔儿则会误会。
“我知道的,今晚我就跟她打招呼。”
一切的分崩离析仿佛只在顷刻之间,连征兆都没有。
方陆北高烧不退,饭后自己开车去了医院预约输液,坐电梯上楼时,却在缓慢一瞥中看到了从产科走出来的乔儿,周围都是夫妻搀扶,唯有她是孤身一人,手上拿着检查单子,看得仔细。
身形本就小,挤在人群里,好几次被人撞到。
让他看得心惊胆战。
电梯上行,到了楼层,方陆北又转下去,在挤挤攘攘的人堆里将乔儿扯出来,她没挣扎,那张脸和表情怎么看都有些逆来顺受,让方陆北瞧着上火,险些骂了脏话,一狠心,又什么都没说。
拉着乔儿下了楼坐进车里。
那里人多。
说什么都不合适。
但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说什么都行,“为什么来产检都不叫我?”
乔儿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