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侍卫在巡逻的时候偷偷喝了酒,淹死在了池塘里面。
慕青璃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是她听见张召和与那人密谈的第二天,彼时她拿着团扇的手指一顿,而后便冷笑出声。
虽然她并没有见到死的那人是不是昨天之人,心中却已然有了八分把握,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昨天刚发现慕家有个侍卫跟张召和勾搭,今天就死了个侍卫。
张召和的手脚还真是够快的。
她今天早上刚准备开始搜寻,那边竟然已经得手了。
果然,慕青璃派人去问了问情况,回来之后禀报的信息和她昨晚听见的一样。只说死的那人是平日里在书房那里站岗,跟了慕之洵也好多年了,就是不知怎么的,巡逻这晚正好喝了酒,失足摔在了池塘里淹死了。
“奇怪,这侍卫明知要巡逻,又怎么会喝酒?”杜鹃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些侍卫是不是傻的,喝酒和成这样,还走到了池塘旁边,当真不可思议。”
杜鹃不知道死的人是与外人勾结反被杀了灭口的,故而有些疑问。
慕青璃没有将那天晚上看见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她不想解释为什么大晚上的还要在外面晃悠。
慕青璃淡淡道:“去将这人的身份背景都查一遍,就像是说的,当值的时候还敢喝酒,家中是时候管管这些个不正之风了。若他真的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死了,连带着家人也要一并受罚,不然以后所有人都有样学样,这家里要怎么管!”
对方快了一步将人杀了,现在敌暗我明,说起来也是对她不利。
可是慕青璃最大的优势就是占着主动权,她是慕家的主子,刚好可以借着此事光明正大的插手。
对外只说是要查这侍卫怎么会这班玩忽职守,实际上却是要挖一挖他背后的人。
“是。”杜鹃感觉到自家小姐心情不好,还以为慕青璃是想用这人立威,便答应一声出去安排了。
……
卢氏在门上趴了半听着外面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离开天,起身之后啐了一口:“呸,真不知道这二小姐又在作什么妖,成天的没完没了了。不就是死了个侍卫么,他们慕家的家下人那么多,死上一个两个的又能怎么,再雇一个不就好了,非要这样折腾人!”她这话的语气里泛着些酸意。
这些天慕家一直在查那侍卫的死因,将所有与死者相关的人都询问了一遍。
主子们倒是没有受到打扰,可是侍卫整天在下人住处进进出出的。
昨天张召和他们院子里的丫鬟和小厮都被叫去问话,卢氏心中便不乐意了,借此机会念叨了两句。
边上的丫鬟听了,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这张家人也太不要脸了些,住在人家家白吃白喝,竟然还敢抱怨主人家打扰到了他们。
这丫鬟是慕家的人,被拨过来暂时照顾张家人的,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张召和见丫鬟还在那里,便讨好的说道:“冬儿,我家婆娘只是口直心快,对二小姐没什么恶意的。你这些日子也挺辛苦的,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一脸憨厚的神情,比起张氏的刻薄,的确让人看着顺眼的多。
丫鬟见自己也没做什么,却不用伺候了,心中自然高兴,便退了出去。
等到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张召和脸上的憨笑也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冽:“你胡说八道什么,慕家的丫鬟还在这里呢你就敢胡说,如今是慕青璃当家,你这话传到她耳朵里还得了!”
卢氏见他真的发了火,下意识的一缩脖子,讪讪笑道:“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抱怨,那丫鬟还要在咱们院子里呆好久,她不会敢和慕青璃说的……”
再说就算这话让慕青璃听见了也没什么,他们总归是亲戚,慕青璃也总不能下人的一句闲话,就将他们一家赶出去吧。
然而卢氏看着张召和的脸色,还是没敢说得出口。
要是有外人在此,看见这个状况一定会颇为吃惊。
在外人眼中,张召和一直都是个唯唯诺诺怕老婆的形象,在外卢氏总是强势些,她说什么张召和听什么,没有插嘴了份儿,连一直照顾他们的丫鬟都这么认为。
哪知道私下,他们竟是这般。
张召和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慕青璃不敢,她本来就不买张氏的面子,借此打发了我们也是合情合理,你当着家里有谁会为我们说话!”他在没人的时候都会直接将自己的妹妹称为“张氏”,由此也可见他对她其实一点儿兄妹之情都没有。
卢氏和张骁不敢说话。
说道这里,张召和的火气更甚:“我当时千叮咛万嘱咐,这家中唯一能劝一劝慕青璃的也就是有老夫人,让你去讨老夫人欢心,这样有她在慕青璃面前帮我们说话,咱们做起事来也容易些。哪知道你非但没有讨她欢心,还叫她厌恶了咱们,简直是蠢得不可救药!”
卢氏觉得心中委屈,小声辩解道:“我真的试过了,每次都捧她,可那老夫人油盐不进的,我也没法子啊……”
话没说完就被张召和怒斥:“蠢货!她那种身份的人,早就习惯了阿谀奉承,怎么会看不穿你那么敷衍的态度!”再说要不是卢氏不分场合的犯蠢、嚣张,也不会让孙氏这般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