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继续干吧。”袁英咬咬牙说道。
就这样大概又干了一个小时之后,袁英的手上已经不知不觉被磨起了血泡,那些血泡有个别被磨破了之后火辣辣地疼起来。直到此刻,她才惊觉不知何时手上握着锄头木柄的地方,已是血迹斑斑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个性再强的她,也只能准备收工了。她看着才翻了三分之一的地,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然后扛着锄头悻悻地回家去了。
家里,北水这会儿已经起床了。他正吃着早饭的时候,父亲老郎中刚好从地里回来了。
看到他,老郎中一进门就没好气地跟他说:“我说你们俩要辞职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那样至少我还能劝一劝你们,现在倒好了,直接不干了才回来跟我说,唉,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北水见父亲一回来就开始怼他,他反倒是波澜不惊,他淡淡地说着:“我俩想辞,你劝着有什么用?”
“你……”老郎中被窒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又叹着气说,“那你自已想辞,你别怂恿袁英也辞了啊!留一个人在鸡场干,好歹还有一份收入在,现在好了,两个都辞了,往后咱家得喝西北风去了!”
北水冷笑了一声,继续淡淡地应着说:“西北风不是你想喝就能喝得着的,你的好儿媳现在不是正去种菜呢嘛,你等着吃她种的菜就好了。”
“种菜?呵,你可真敢想,咱家的地是什么样的袁英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就那样的地,能种出多好的菜来?这些年在村里要不是靠着我会看几个病的本事,咱家怕是连锅都揭不开了!”老郎中现在越说就越生气,儿子和儿媳放着鸡场那么好的工作不干,偏偏要回来啃那几块干瘪的黄土地,他觉得他们的脑袋肯定是被门夹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北水到了这里不说话了,父亲的话说得也没错,从母亲去世之后,这个家的确是靠着父亲替人看病挣点医药费,才勉强维持下来的。后来,他长大后去了外地帮人跑车,虽然是有了工资能养活自已了,但却极少有多余的钱能寄给父亲。在这一点上,他是愧对父亲的。
老郎中见儿子不说话了,想着儿子应该是认同了他说的话,于是他继续说:“要我说,你跟袁英也别再种什么菜了,不如趁早再去找找人家从军,看看能不能再回他们鸡场上班去。”
“去不了,他们已经在村里找人替了我们了。”
“你……唉……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老郎中再次被气到,眼下鸡场是再也回不去了,那将来儿子和儿媳要怎么办呢?难道真的靠种菜度日?
可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