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虑和不安,杨桂花先是自己洗米将早饭煮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把孩子叫起来帮着穿上衣服。等这一切都忙完了之后,却还是没有看到丈夫回来。
“你爸也不知道干嘛去啦,这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早饭我们先吃吧,别等他了。”杨桂花心里有点冒火,丈夫一早出去也不跟她吱一声,那她早饭也不用等他了。
早饭是一碟炒青菜和一小盘炒鸡蛋,杨桂花先帮着孩子打了一碗粥,又夹了点鸡蛋和青菜到孩子的碗里,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她这才吃了不到一碗粥的功夫,就听到屋外牛二惊恐慌乱的叫着她:“嫂子!嫂子!不好了呀,不好了呀!”
牛二一路跌跌撞撞神情惊慌地从大门外向里跑来,杨桂花端着碗走出厨房,看到牛二奔跑进来时一脸的不悦。她皱着眉头不高兴地对牛二说:“你这一大早慌里慌张的,叫魂呀?”
“嫂子,出事了呀!出大事了呀!”牛二并不理会杨桂花那嫌弃他的眼神,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这个寒冷的早上他的脸上都渗着细细的汗珠。由于可见,他已经跑了很长一段路才跑到这里来的。
“这一大早的,能出什么事呀?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想拉你哥出头的?”在杨桂花的心里,这牛二能来自已家里不是找他们家借钱就是找丈夫旺根帮忙。所以她在听到牛二说出大事时,并没有往自己的丈夫身上去想。
“嫂子啊,就是我哥出事了呀!我哥昨夜跳塘没了呀!”牛二顾不得许多,他在歇了一口气之后直接把牛旺根跳塘自杀的事说了。
杨桂花在听到牛二的话之后,站在原地一阵眩晕,她手上的碗啪的一下掉落在地,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碎碗粥洒,米粒和粥水散乱地落了一地。
“你说什么?你说一遍!”杨桂花不相信这个消息,她觉得这一定是牛二在跟她开玩笑。
“嫂子,这是真的呀,我哥的尸体现在就摆在村西头山塘边的草地上,现在村里好多人都去了呢……”牛二说到这里已是忍不住声音哽咽,这个事实他也是在现场看了之后才慢慢接受了的。
“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就跳塘了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杨桂花只觉得腿脚发软,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地上的碎碗块把她裸露在外的脚踝处划伤出血了,她也全然不知。
“嫂子,你还是过去看看吧,我哥昨晚跳塘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有穿,只有一件睡觉时穿的单衣,看着怪可怜的……”牛二越说越觉得说不下去了,他今早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村西头有人跳塘了,于是他也跟着过去看了。这不看还不知道,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堂哥牛旺根!
这个结果,让他好一阵子都没办法接受。
直到此刻,杨桂花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早上起床的时候没有看到丈夫;为什么一向早饭都是丈夫做的,今早却没有在厨房里看到他;原来,他竟然想不开去跳塘了!
“旺根啊,你怎么这么傻呀!”杨桂花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紧接着便是哭着朝村西头跌跌撞撞跑去了。
牛二见他嫂子去了,他也赶紧在身后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