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你瞧瞧你这么一说,不就彻底暴露了吗?你要早说你的目的是这,咱也不至于看这么老久的糊涂戏啊。说白了,你不就是在想方设法的住进相府吗?”
“老娘哪里想方设法了!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就在这里叫嚣起劲,你没看见出了人命了不成?他们昨天给我们下毒,不就是想毒死我们一家,一了百了吗?”
没了莫知言的桎梏,傅吟叫嚣着开始在地上打滚,沾了一身湿雪,活像个市井泼妇。
莫知言离的远远的,嘴角挂着哂笑:“大婶儿,你瞧瞧,这不又暴露了吗?就你方才那番话,活脱脱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此话落,又引得众人一阵发笑。
傅吟打滚的动作一顿,浑浊的眼瞪得浑圆。
莫知言耸耸肩,又笑:“呐,你口口声声说相府给你们下毒,说的那叫一个笃定,我就好奇,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呢?我记得,刚才也没人说他们是中毒死的啊?还是说,你其实会医?再说下毒一事吧,便是他们真的有心下毒,那为何,就你家二老有事,你们昨天吃的,难到还不是同一样东西?还是说,你们觉得,右相大人真想要谁的命,能留那人看着第二日的日头?”
这话,说的在理。
就是,听着怎么这么变扭呢?
温青园不禁皱起眉,就听黄竹傻乎乎的问她:“夫人,那个人,是不是在说我们相府吃人不吐骨头?”
“……也不能这么说……”
黄竹好奇的回头:“那应该怎么说啊?”
温青园扶额,眼角抽搐的厉害:“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你别问……”
“哦。”
黄竹呆愣愣的,又转回了脑袋。
温青园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所以莫知言真的不是来帮倒忙的吗?
阿澈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成什么了……
许是瞧见了温青园的异样神情,莫知言讪讪的挠着脑袋,嘴角当即挂起了一抹无辜的笑。
温青园站的有些累,递了个速战速决的眼神给莫知言。
他倒是看明白了,点点头,扬头咧嘴,分外自信。
地上的傅吟不知何时爬了起来,身上湿了一大片,头发乱做一团,她也毫不在意,只窜紧了拳头,几步走上去,想与莫知言理论。
步子方跨了两步,台阶上,原本痛苦闭眼的两位老人,瞬间剧烈的咳嗽起来。
傅吟回头,就见两人睁开了眼,虚弱不堪,喘气都费力。
轰隆一声巨响!
傅吟只觉五雷轰顶,如临大敌。
她慌不择路的冲过去,眼睛瞪的几乎要脱框。
“爹!娘!你们没事儿?”
傅吟惶恐的瞳孔发颤,声线颤颤巍巍,仿若要脱轨。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喂得是毒药,剧毒的毒药啊!要了她一锭银子的剧毒毒药啊!一点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他们怎么可能还会有睁开眼睛的机会!
莫知言痞里痞气的朝天吹了个口哨,哨声划破天际,惊的傅吟又是一颤。
“大婶儿,你很怕吗?”
莫知言哂笑着走到台阶上,缓缓蹲下,在傅吟惶恐不安的灼热注视下,幽幽抬手,拍在了她家老爹的肩膀上。
像是故意的一般,他扬着唇,笑意明晃晃的挂在脸上,刻意放大了声音,猖狂的不可一世:“大爷,你晓不晓得,你和大娘中毒了啊?”
“咳咳咳,中,中毒?”老爷子虚弱的喘着大气儿,面上煞白一片:“我和老婆子中毒了?”
“对啊,你媳妇儿。”
莫知言抬手指向傅吟,吓的她惊呼一声,忙不迭要躲。
莫知言就这么指着她,手下跟着她移动,贴着老头子的耳朵,一字一句,讥讽十足:“老爷子,就是那人,你媳妇儿,她说的,说你们中毒了,你们还好不?”
“好,好,好,好个屁!”
老大爷一口气断了好几回,面上许是因为怒气,竟眼瞅着红润了不少。
“这恶毒的毒妇!”
老爷子喘着大气儿,回头找自己的儿子,寻见了,便开始咿咿呀呀,急慌慌的掉眼泪儿:“我儿啊!这女人得休啊!她为了钱财,要杀我和你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