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园瞧出了宝丫头的局促,笑着弓起身子,探了探宝丫头的小脸,又探了探她的小手,确定都是热乎的,才站直身子去摸她的小脑袋。
“宝丫头今晚玩的开不开心呀?”
“开心!”宝丫头兴冲冲的举了举自己手里的冰灯,眼底的局促瞬间消逝:“阿娘,五柳桥边的那个冰灯好好看!有好多漂亮的颜色,嬷嬷还给我买了这个荷花的冰灯,可漂亮了!”
“是呀,阿娘也见着了,可漂亮了。”
温青园摸着宝丫头脑袋的手有些发颤。
她太怕孤独院的事情给宝丫头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如今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她终于能舒口气了。
也幸亏有阿澈。
温青园感激的侧首看了眼自家相公。
今天晚上若不是阿澈坚持,她定是不会出门,不会看见那么漂亮的冰灯,也不会看见笑得这么开心的宝丫头了。
傅容澈看着温青园欣喜的笑脸,不自觉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些。
东方泽此时此刻,就完完全全向个多余的人。
看着两人人手一个孩子,还相视一笑,蜜蜜甜甜的,东方泽的眼,沉得吓人。
他撇过头,不去看,心里堵着口气,不上不下的,不顺畅。
后来还是温青园招呼他去厅里喝碗芫荽煮的水驱寒,他才收起阴沉的面孔,二大爷似得,吊儿郎当的走过去。
芫荽煮水,温青园是按照人数给煮的,出去的人都有份儿,嬷嬷丫鬟们也不例外。
于是,满满一桌子,堆的全是芫荽煮水。
温青园对府里的下人一直如此,不过大都情况下,傅容澈都不在,于是大家在温青园跟前便会放松些。
这会,傅容澈在,那些个嬷嬷丫鬟便不敢像往常一样和温青园亲近了,更不敢上前去喝汤。
温青园叫了几遍都没人来,正疑惑着,看了眼傅容澈,她便了然了。
看着傅容澈那张冷冰冰的脸,温青园忍不住哑然失笑:“你们别怕呀,一碗芫荽煮水罢了,相爷大方着呢,哪里会不许你们喝了。煮了这么多,你们不喝也浪费呀。”
“夫,夫人,不,不用了……”
“要你们喝就喝,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怎么,还想让我送到你们手上?”
有几个丫鬟依旧害怕,哆哆嗦嗦着,话还没说完,傅容澈就不悦的启唇,堵住了她们的嘴。
相爷都发话了,她们哪里还敢不喝,一个个飞快的跑过去端了一碗,壮士断腕似得,仰头饮到底,喝完,又谢了恩,然后逃也似的远离傅容澈,不敢多留分毫。
看着她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模样,温青园愣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阿澈,你以后,还是不要整天板着一张脸了,你看她们都怕你怕成什么样儿了。”
傅容澈无奈的瘪了瘪嘴:“我习惯这样了,一在人前就忍不住。”
“嗯,看出来了。”
温青园忍着笑意,双肩抖动得厉害。
傅容澈闷闷的皱着眉,仰头喝下芫荽汤,见温青园还在笑,便虚瞪了她一眼。
温青园也不怕,回瞪了过去,小手还在傅容澈腰间掐了掐才作罢。
傅容澈委屈了,明明是她先笑他的,跟个恶霸似得,瞪一眼也就算了,还要掐他。
“你委屈啦?”
温青园戏谑的勾着唇,伸手戳戳刚刚自己掐过的地方,笑得活似秦楼楚馆里的二世祖。
傅容澈宠溺的点了点温青园的鼻尖,无奈的直叹气:“你个女儿家,怎的越发没规矩了,笑也不会好好笑。跟个小霸王似得,哪里就这么霸道了。”
“那也是你惯的。”
温青园在理似得,仰着脑袋,得意洋洋。
得,这话,傅容澈还真无法反驳。
反驳不了,他索性就不说话了,这丫头,能说会辩,他再不闭嘴,指不定就被活活气死了。
平儿喝完芫荽煮水,趴在傅容澈怀里打了几个饱嗝。
“婶婶,刚刚,平儿听见,宝儿姐姐叫阿娘,你是宝儿姐姐的阿娘吗?为什么平儿刚来的时候,没有见过宝儿姐姐呀?宝儿姐姐是和平儿一样,因为阿娘太忙,所以就被送去奶奶婆婆们那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