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澈勾唇冷冷一笑,眼神似不经意间透着几分阴狠,轻飘飘的扫过那群人,嘴下极为配合的回她道:“夫人若是不喜,大不了将他们封了嘴割了喉一并煮了吃了便是,顺道,就当给你补补身子,如何?”
“!!!”
此话一出,六人的面色皆是轮番变了一变,末了,竟是一个个的,全成了一副惨白的死相。
这大冷的天儿,被彻骨的冷意包围着也就罢了,偏生傅容澈一来便仿若直接掉进了寒潭底下,寒流刺骨又窒息,六人僵着身子不敢说话,冷汗密布,渗满了整张脸。
隐隐约约间,温青园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冷冷的勾起唇角,她厌恶的捂住嘴鼻,好不嫌弃:“咦,相公,有麻雀儿尿了,臭烘烘的,我们快走,可别染上这股子骚味儿,怪熏人的。”
说罢,她忙拉着傅容澈往前走,只是走的越远,她小手下掩着的,嘴角上的笑意就更大。
春蝉和白羽二人跟在后头,也止不住的偷笑。
她们夫人就属焉坏的那种,平日里瞧着温婉娴静人畜无害的,可若是真要把她给惹恼了,她便是连手指头都无需动一根,光凭一张嘴就能把人给吓尿咯。
毕竟,人家身后有相公撑腰,在京城里横着走都不成问题。
等上了自家的马车,温青园总算是不用憋的辛苦,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
“噗哈哈哈,相公,你,你方才瞧见了没有,那些个大臣和夫人吓的动都不敢动一下了,哪还有背着我嚼舌根子时的气势!一个个的,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罢了,不,不对,他们不中用还不好看。噗哈哈哈哈!”
温青园笑得合不拢嘴儿,说起来,好久都没这么痛快过了。
傅容澈在边上无奈的瞧着,嘴角也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你个坏丫头,莫要以为能瞒得过我的眼睛,说罢,你方才都偷偷摸摸的撒了些什么东西?”
温青园抿唇,眉眼儿弯的漂亮极了。
傅容澈见她只顾着笑,也不搭理他,心底有些吃味儿。
抬手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儿,傅容澈声音又柔又无奈:“怎的,还不想告诉我了?”
见傅容澈吃味儿,温青园忙抿了抿嘴角收敛了笑意,将小手里握着的瓷瓶递到了他跟前。
“喏,就是这瓶东西,我先前找药谷的一个漂亮姐姐要来的,她不仅长得好看医术高明,制药一流,就连人也是极好的,给我药也不收我银子,当初,还一直要我去药谷跟她一道学习制药呢。”
说罢,温青园又挑眉,瞧着傅容澈那一脸坏笑,心虚的道:“阿澈你可别那样瞧着我,要是说心狠手辣,我可是连相公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
傅容澈不置可否的努了努嘴,没回她的话,末了,又朝温青园手里拿着的瓶子看去。
拧眉盯着那瓷瓶看了半晌,傅容澈的眼神忽然闪烁,携着复杂:“你这药,有何毒性?”
“这个啊。”温青园把着下手里的小瓷瓶,若有所思的歪着脑袋,似是在回想:“这个瓶子里,装的是能让人哑上半天的药粉儿。那些个长舌妇太啰嗦太聒噪,吵得我脑瓜子难受,遭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我可不想什么都不做,白白便宜了她们去。”
说罢,温青园还故作凶狠的龇牙咧嘴,殊不知,她的倾国倾城貌,再怎么龇牙咧嘴,落在傅容澈眼底,都是美若天仙,可爱至极。
那些个不知死活的长舌妇是该好好整治整治,只是……
傅容澈望着她手里的瓶子出了神。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瓶子下的图案好生眼熟,好生,在何处瞧过。
“你说的药谷,在哪儿?”
“啊?”温青园呆愣的看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神情有些茫然。
傅容澈不厌其烦的又跟她重复了一遍他问的问题,温青园这才反应过来。
“那个药谷坐落在天目山,神秘的很,位置也隐蔽,我当时也是去寻了好几回才有幸寻到呢。”
“天木山?”
傅容澈听了这三个熟悉的字眼儿,嘴角瞬间轻松下来。
他就说那瓶子底下的图案怎的翻来覆去的看都觉得熟悉,原来是他自己的药谷。
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是许久未曾去过药谷了,素日里,那药谷也都是交由十三娘一手在打理,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抽个时间,他该去瞧瞧才是。
“阿澈?你想什么呢?”
温青园唤了傅容澈几声也不见他搭理自己,她便有些不悦了。
究竟是在想什么,竟是连她唤他都听不见了。
傅容澈回神,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口乱编了个理由便搪塞了过去。
药谷的事儿和鬼泣的事儿,他暂且还不想同这小丫头说,这些,等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也不迟。
马车行的缓慢,温青园和傅容澈一路上闲聊,也不会太无聊。
只是等马车快驶到相府时,傅容澈就察觉出不对了。
温青园见傅容澈面色沉重的撩开帷裳往外看,忙转过身想要一探究竟。
谁曾想,一掀开帷裳,映入眼帘的,竟是一辆气派繁华的马车,再往前看,他们相府门前竟是站了许多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