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润玉满目悲凉的咬着嘴角,心上宛如刀绞,痛不欲生。
温青园却是没忍住,笑了。
有何牵扯?这话问的,方才不是还一口一个身后的靠山是将军府是右相府的么,怎么现在又没有牵扯了?
朱家的人都这么爱翻脸不认人的么?
努了努嘴,温青园好不无奈。
“谁说我是来搅和你朱家的?你们朱府全是些山野精怪,风气败坏的,我可没那么闲,跑来惹得一身骚。”
温青园嫌恶的凝了眼朱府的牌匾,不屑至极:“我来,不过是为了朱青汁的事情,鬼知道会遇上这么一出。不过不得不说,这一出戏,可比我在京城里瞧见过的任何一场戏都要精彩热闹。如此瞧来,倒也不枉此行了。”
“你这女人,心怎的可以这般恶毒!让我悲痛欲绝的事情,你怎的可以拿来做戏看?你究竟还有没有心!亏得你的脸生的这么好看,心却恶毒的不得了!”
朱润玉鼓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温青园,如果不是疼得动弹不得,温青园敢肯定,她一定会扑上来咬死她。
不过很可惜,她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就算有,温青园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抿着嘴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温青园看朱润玉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朱大小姐,劳烦你在说我恶毒之前,能不能先看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德性?方才骂骂嚷嚷吵着要踹死我和我肚子里孩子的人不是你吗?跟你比,我简直不要太善良。”
“你!”
朱润玉气的一口银牙几近咬碎,满腹的话堵在喉咙口欲要吐出来,怎奈温青园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瘪了瘪嘴,温青园继续无所谓的一边玩着手里的匕首一边淡淡道:“再者说了,你都说了是让你悲痛欲绝的事情了,那与我何干?
我身为一个外人,自是拿来做戏看。难不成你还天真的以为我会感同身受?如果真是那般,那很抱歉,我爹爹对我的疼惜永远胜过对他自己的,所以我感同身受不来。
我啊,是我爹爹拼了性命都得护着的人,不像你,出了事儿,你爹第一个抛出去的人就是你。”
朱润玉僵着身子,眼神缥缈,可心里的痛又那么真实。
温青园说的一点不假,出了事,她爹真就可能将她第一个抛出去。
“唔……”
难耐的皱了皱眉,朱润玉的手方抚上胸口,嘴角紧接着又溢出了一丝血迹。
胸腔里,疼的不得了,火烧似的,却又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
温青园并不怜惜朱润玉,对她,她甚至连一个和善的表情都不想有。
左右与她无关,谁让她要不知死活的骂她宝宝的。
说起宝宝……
温青园蓦然停下玩匕首的动作,抬眼冷冷的凝着朱润玉。
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眼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动物。
“行了。你的问题想来也都问完了,现在到我的了!说说吧,你想在我这儿讨个怎么样的惩罚?我允了你这个权利,天色不早了,处理完你,我还得去处理你爹呢。”!!
朱大钱被温青园的这句不轻不淡的话,吓得神色骤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容呆滞,半天没能爬起来。
怎么还要找他麻烦呢,他还以为过了这档子就没他的事儿了呢!
侧首望着焦急惊恐的朱大钱,温青园心里暗自冷笑。
贪生怕死之徒,难成气候。
朱润玉麻木的喘着气,没回答温青园的话,身心的疼双管齐下,还在刺激着她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
温青园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拎起匕首就直接怼到了朱润玉的嘴角边:“小丫头,你要是不说,亦或是想不到,那就由我来定如何?”
清冷的匕首抵在朱润玉的嘴边,泛着幽幽的光,映着半张模糊的脸。
温青园似不经意间,轻轻挪动了下手,锋利的匕首随之移动,朱润玉还来不及有感觉,匕首瞬间就将黝黑的皮肤划出了一道小口。
血没了阻挡,争先恐后的渗出来,一路流到朱润玉的衣襟口,和上面的暗红混为一体,没了踪迹。
朱润玉瞥眼,死咬着唇依旧不搭理她,可是,哆嗦不止的身体却出卖了她。
她是怕的,且怕的要死。
不过,她倒是个有骨气的,起码,比她那个没本事的爹有能耐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