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容澈犹豫着压低嗓子应了声,也没瞧她,思忖了片刻后,便抱着她往木施边走去。
温雪岚狐疑地抬眼看了看傅容澈,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傅容澈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她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想来应该是她多虑了…
傅容澈被她种了蛊,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现在整颗心都扑在了她温雪岚身上,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等过些时日,她就再编个故事出来哄着他,到时候回了京,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进相府了。
想想她就有些激动,尤其是温青园,想都不用想,温青园如果知道傅容澈要将她扶正,面色肯定很难看。等到那时,她一定要温青园跪在她脚边求她!
她要报仇!她要把温青园带给她的一切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她!她也要让温青园尝尝,被不爱的人夺去身子是何等的痛苦!她要慢慢地折磨她!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这厢,温雪岚还在不切实际的联想翩翩,殊不知,傅容澈其实早已看穿了她恶毒内心。
察觉到环着自己脖子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傅容澈看似不经意间垂眸,实则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温雪岚春风得意的小脸。
倏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嘴角,表情让人有几分猜不透。
几步走到木施前,傅容澈小心翼翼的将温雪岚放了下来,弯着眸子冲她柔和地笑了。
那抹笑,就像他中蛊失去记忆时的笑一样,耀眼又亲和。
只是,那可掬的笑容背后,却藏着几分温雪岚看不见的狠戾。
没有发现异常的温雪岚,看见那笑,登时喜上眉梢,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她就说肯定是她多虑了,傅容澈一点都不怪,对她还是这么温柔……
“阿宁,今日外头阳光明媚,春风和煦,用过早膳后你陪我出去逛逛可好?”温雪岚撒娇似得鼓着嘴儿,拽着傅容澈的衣袖摇了摇,面上满是泛滥的爱意:“我想去扯几匹布回来,提前给我们的孩子做几身衣裳。”
说着,温雪岚又满脸母爱的看了眼小腹处,那模样,好似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似得。
只是不知道,那快溢出脸颊的幸福,又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好啊!”傅容澈扬着嘴角回答的干脆:“只要是岚儿喜欢的,我便陪你去做…”
“真的吗?”温雪岚闻声欣喜若狂,张着手便搂住了傅容澈的劲腰,继而顺势靠在他的胸口处聆听他强稳有力的心跳:“阿宁你真好…”
耳边传来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就像是她炫耀的资本,不自觉的,温雪岚扬高了嘴角,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呵,温青园,你瞧,你此生最爱的男人如今也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你说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等我成了右相夫人后,我便将温家的一切都夺过来,到时候,我看你还如何在我面前自认清高!
呵!你终究是赢不过我!你终究只配给我温雪岚提鞋!你终究只配做个贱人!!
思及至此,温雪岚狠厉的勾起嘴角,搂着男人的手又收拢了几分。
察觉到胸前女人手下的变化,傅容澈顺势低眉朝她看去,待看到她面上的狠厉后,傅容澈的眼神倏地一沉,表情漠然又阴冷。
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看她的模样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温雪岚瞧着柔柔弱弱的,哪曾想竟也是个心肠如此歹毒之人。
前世与她成婚后,他还曾对这女人产生过怜悯之心,觉得她为了温青园也是付出许多,可如今瞧来,倒是他看走眼了,这女人远比他想的要狠辣。
思忖须臾,傅容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骤然眯起了泛着冷光的眸子。
他记得,园儿醉酒那晚曾说过她前世是遭人欺骗,最后到死都是受人所害……这人莫非就是……
思绪一顿,傅容澈不自觉的收紧了袖间的玉指,泛着幽光的嗜血眸子冷冷地从温雪岚的身上挪开,最终停在了大开着的纸糊的窗子上。
欺我园儿者,必诛!
若这人真的就是温雪岚,他定会不择手段的让她生不如死!
“阿宁?”
周身的温度骤然降低,温雪岚不适应的打了个冷颤,搂着傅容澈的手臂也顺势收紧了几分。
那力气,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傅容澈的血肉里去似得。
发现了身前女人的动作,傅容澈嫌恶的蹙起眉头,不动声色地抬臂挣开了温雪岚的手:“我去唤人来替你更衣。”
“哎!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