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你只管说便是!”
堪堪抬起头来望着温青园,王婆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二夫人她说,相府里断是留不得一群伺候过死人的奴仆,说是不吉利!
可我们大伙儿都相信夫人不会有事儿,我们相信夫人和相爷一定会回来替我们主持公道,所以,我们都不曾走,我们便想着,在这相府人口等着,等着夫人和相爷回来。”
震惊的长大了眼睛,温青园的眼里蓄满了泪花儿,她从未想过她院子里的人竟都是这般衷心的。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水莲院里的那位竟然和白青勾结到一起去了,她还以为白青会是个衷心的……
冷冷的勾起嘴角,温青园的眼眸忽的沉了下来,不过片刻便已然满是冰霜。
既然他们有胆量伤了她的人,那便怪不得她心狠了。
她本还想着只要水莲院里的那位能安分守己些,她便不去招惹她,大家和气的过,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给她一笔钱和几亩田地让她自己去快活的过去,不过如今看来,她倒是太看得起水莲院里的那位了。
到底是个身份低微的下贱胚子,竟是连这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妄想着替了她的位置,当真以为她温青园好欺负了不成!
抬手轻拍在王婆子的手背上,温青园敛起眼底的寒意,转身面向其他人,朱唇轻启,字正腔圆的道:“今日,我也算是瞧出了你们的真心!既是如此,日后我便定是不会亏待了你们!如今,我回来了,便没有人再能欺负了你们去!”
此话一出,那些丫鬟婆子和小厮们皆是泣不成声,异口同声的高声唤着“夫人”。
冷冷的勾起嘴角,温青园转身踏入了相府。
站在一旁的金小公主全程都格外认真的关注着温青园的一言一行,直到温青园说完那番话后,她才觉得心里涌上了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上次在皇宫一别之后,她总是觉得这女人怪怪的,她三哥当时也没说清楚,反正她是没听明白的。
可昨日和今日的她,无一不是万分挂念自己的婢女和奴仆们,这样的温青园在她看来,绝对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了,若是温青园真是这般善良的人,那配她澈哥就绝对不会有问题了。
满意的弯起嘴角,瞧着带着从人踏进相府的那个瘦小的背影,金小公主忽的挑了挑眉,也没跟温青园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正厅里,芝兰正在气急败坏的打骂手下的丫鬟,那叉腰动手的模样,在旁人瞧来,真真是像极了市井里的泼妇,不!应该说,就是好市井泼妇。
反观一旁的白青,他则是一脸淡然的负手立于一旁,两眼清净无波,这副模样的白青,倒是颇有几分与世无争谦谦君子的意味儿,可那青衣白皮下跳动不止的心,却是不知是红还是黑了。
温青园带风走来,抬眸便瞧见了这可笑的一幕。
“这丫鬟是做了什么事儿了?竟是惹得妹妹这样生气?”扬了扬嘴角,温青园说的随意,一双眼睛却像是鹰眸似得,定定的瞧着正厅的一切。
最先看到温青园的是白青,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瞬间,他那张无欲无求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皲裂。
瞧着白青震惊的神情,温青园努了努小嘴儿,面上并无太大表现,可心里满是嗤笑不止。
插着腰的芝兰还在对着丫鬟拳打脚踢,丝毫未曾发现走进来的温青园,听了她的话后,更是头也不抬,张嘴便怒骂道:
“这该死的奴才!我平日里给了她不少不处,如今要她去那娼妇的屋子里寻了府里的房契和地契还有库房的钥匙来,她倒是寻不到了!
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将她从宫里带出来,不该养着她!就这般无能!我养着她还不如养只猪呢,起码养只猪,大了还能吃了果腹,养着她!老娘愣是连本儿都收不回来!”
“哦!是吗?”平静的扬起眉眼儿,温青园笑的晦暗不明:“既然,妹妹这般想要我屋子里放着的地契房契和钥匙,那不如我将她拿来,给妹妹如何?”
“好啊!好啊!你快去给我拿来!若是你给我寻来了……”兴奋的抬起眸子,看见来人,芝兰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温温青园!你怎的活着回来了?”
舔了下干涩的嘴角,温青园险些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眯着眸子与她四目相对良久,她忽的扬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的,我活着回来你很失望?”
“不……不是这样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芝兰忙软了声音,笑的谄媚:“姐姐怎会这样想呢!妹妹可是很担心姐姐的呀!
当时听回来汇报的下人说姐姐在林子里头遇上了杀手,受了重伤命不久矣,妹妹可是哭了一整夜啊,妹妹本还想着待会儿去侯府里瞧瞧姐姐的,可哪里晓得姐姐竟然先一步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