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待白羽走后,温青园便一直瞧着门边出神,空洞洞的眼睛黯淡无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蝉和香卉知道自家主子心里难过便都禁了声,静静的立于一旁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待嘴里的蜜饯儿化开来后,温青园才敛去了眼底的哀伤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测过身子来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绢,只见她若无其事的砸了咂嘴薄唇轻启唤着春蝉:“春蝉,你去妆奁边替我拿一个小盒子来,记得要那个黄花梨木的小盒子。”
春蝉应了声,踏步上前取了温青园要的盒子递给她。
温青园伸手接过盒子搁在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手绢将里面的花瓣取出转而又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木盒子里,宝贝的不得了。
放好花瓣后,温青园又命香卉将盒子好生收着,还特意嘱咐了一定要收好,香卉知道这花瓣在自家主子眼里意味着什么,是以也是半分不敢大意,将它好生的收了起来。
“夫人要不去床上躺着吧,待奴婢去将方才煎过的药拿来替夫人敷上,李大夫说了这样好得快些。”春蝉说的小心,一双眼睛直瞟着温青园,生怕一句话说错了惹的自家主子烦闷。
温青园不是没听出小丫头语气里的心惊胆战,可这会子她又是脚疼又是心疼的实在是没了打趣她们的兴致,遂浅笑着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狼狈。
任由香卉扶着她上床躺着褪去鞋袜安静的躺着。
春蝉也是个干活麻利的,去厨房取了药渣用棉布包着坐回在床边细致的替温青园敷着。
许是昨晚确实累着了今日又这样一番折腾,又许是春蝉的手法确实舒服,任春蝉拿着药包在自己脚上来回轻按着,不出片刻的功夫温青园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窗外已然是昏黄一片,血红的残阳隔着窗子投射进来映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远远的望着便觉心中千丝万缕,阵阵凄凉意。
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脚踝,温青园顿时只觉一股钻心的疼由脚踝处蔓延开来,含着泪痛呼了一声,密集的冷汗顺着两颊缓缓流下。
“夫人可是脚又疼了?”
门帘外,香卉听见屋内的动静赶忙起身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拍了拍被风吹的微微泛红的两颊,瞧着温青园的水灵眸子里也染着几分忧色。
“无事,我就是睡迷糊了忘了脚上有伤,动了动脚才扯到了痛处罢了,你无须担心。”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温青园低声问道:“我睡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