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诺言真的越来越有名,可祖父仍没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他就那样漫无头绪地找了十多年,才终于在一个荒废的村子里,发现了如今的诺言……”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说到最后已轻微若无。
“命运确是捉弄人的高手!”风无情仰头瞪着天,眨眨灵动的眼睛,笑得一派冰冷:
“老国公怎的没修它?可是因着把它修好了那个人也活不过来的缘故?”
楚世倾沉沉颔首:“楚氏无人擅箜篌,故祖父未要求子孙一直留着它,但要求必须找个像林皇后一般,懂得珍惜它的人相赠。他说只有那种人的手才配修它、弹它。
另嘱咐父亲与我,定要让那人发誓,绝不许泄露得到它一事,免得世人没了寻找之兴,将林皇后慢慢地淡忘。
我闻令堂收集乐器的偏好,应是个可托付之人。无奈令堂已逝,又未曾闻你有多喜爱乐器。
故担心送去这样的诺言徒增你的误解,便更不愿见我了,于是那日我没带它去,还对你态度强硬惹你不悦,真的十分抱歉!”
他可怜又带点傲娇地说:“倘你不肯原谅我,尽管拍我几掌好了!反正你的毒酒已令我的功力基本恢复,扛得住你拍!”
“楚公子讨饶的方式,委实特别啊!”风无情被弄得哭笑不得,确实蛮想揍他一顿。
不过她目下武力值不济,打了也不过瘾,遂暂且放了他一马。
“现在尚不到正午,你告我这件闹心的事,就不怕我抱着它跑掉吗?”她促狭地问。
“不用跑,我即刻送你回去。只是途中路过十里飘香时,还请你同我进去小坐片刻。”
风无情疑惑蹙眉:“不是说辰初至亥初么,何故这么早便肯放了我啦?”
“因为我怕。”他说怕,眼里竟真的有恐惧之色:“我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你的脸色只是照之前略白些,可我总隐隐觉着你虚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可能倒下。
你说你今日有事,我仅以为你是要做什么事,不料居然是与你的身体有关。”
他辞色歉然:“你为何不对我直言呢?那样我必不会勉强你的,真的!”
风无情心下叫苦:“不知你有诺言时,我今天本该是无事,好端端的咒自己干嘛?得知你有诺言,我说我今天准抱恙,你会信吗?还会把诺言给我吗?”
此时她相信他是会的,无奈他那时的态度,未能给她多少信任感。
“答应的一日即是一日,我风无情谎话是没少说,但予人承诺皆是竭力以践、从不儿戏!”她凝着他满含深情的眸,这番极力压制的心意居然控制不住地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