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睡过一觉,激荡的情绪稍有平复,风无情便开始一点点将混乱的真气理顺。
她此番确实动了大怒,是以成效不大理想。往常调息一日则基本可恢复如常,这次过了一日半却仍有一股真气时不时活跃一下的情况。
但她倒是不急,调一会玩一会,像是它对自己丝毫没有影响一样。
松树荫下,白石桌上,一盘棋行至中局,下一手该她落子了。
她拈着棋子闭目沉思许久,然后扔回棋盒,轻声道:“先生已起了大半日,该去歇一歇了。风儿不叫,可不许出来呀。”
陈穆知她心乱,这两天一直是少言少动,十分听话地按照吩咐养伤。譬如眼下,他明知将有事情发生,而还是顺从地回了房,只是未乖乖地休息。
待她在门外挂好新做的大锁离开,他便拽了张椅子坐在门前,顺着勉强留下的一指宽的门缝向外张望。
风无情接着去打开了面向大街的中门,站了片刻,转身又坐回石凳上继续思索棋局,对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和清街的吵闹之音充耳不闻。
很快即有一队骑兵在门外停下,为首的男人身材健硕、英气凛然、约三十岁上下。
他见这家敞了大门但并无人相迎,一时不明白是何用意,遂先遣人进去打探,顺带传句话:“平京侯驾临,此间主人速去迎接答话。”
过不多时,那名小校独自跑回他马前,犹犹豫豫地说:“那位姑娘亦……让小人带句话。”
男人沉沉气,威严地道:“讲!”
“民女诚心送一道无锁、无栏、无人阻的门,不想叶统领仍是不放心。既带着一堆人来助阵,又惴惴地不敢进去,可是怕里面有冤魂索命?”
“放肆!”叶岐抽了小校一鞭,随之厉喝:“你等速将此宅死死围住,一只鸟都不许放出去!”
语毕,他翻身下马,一瞬即掠至院中,简单一扫便扫到了白衣翩翩的风无情。
“就是你伤的我妹妹?”观她身量纤弱、举止娴雅、气息并不沉稳,他深感这不是下属们说的那个“轻松打昏县主”的女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