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夜的抗痒大战,楚世倾又蹦跶了起来,不过依谢炎之见,那疯女人调的毒的副作用自此才真正开始起效。
自说了要送她份大礼,某人便趁白日里不痒时满京城的晃悠,搜罗各种新奇古怪的东西。可他是看着一堆一堆的新奇古怪长大的,遂找了数日也没找到一件称心的,要么是嫌不够贵重、要么是嫌俗气。
自家公子若认准一件事,素来是不死不休,虽然这次执着得比之前都要疯狂,但还在谢炎的承受范围内。
只是今天早上,他那昨夜刚说要大补一觉,并勒令全府在其睡醒前不许搞出任何动静的公子,竟起得比公鸡都早,原因是终于想到该送她什么了。
谢炎好奇地问,他不答,仅一味地抿着嘴笑,那模样简直是又傻、又坏、又高深、又很不正经,看得谢炎直掉鸡皮疙瘩。然后——
楚大公子的府邸就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起来。他一会觉得鞋子难看,一会觉得衣服配不上气质,一会觉得发髻不够稳重,一会觉得饰物显得老气,一会又觉得周身装束没一处瞧着顺眼的,真真把服侍的人折腾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
最后,一套被压在柜子最底下的素蓝文服入了他的眼。
穿的既已选好,其他的匹着搭配即可,不必再漫无目的的换来换去,所以婢仆们长长地舒了口气。
将自己拾掇得足够人模狗样了,楚世倾又命谢炎取来个绿色小盆栽,摆到胸前比划了半晌。日近中天时分,才满意地出了府。
最最吓人的是,这位一坐马车则浑身不自在的主,今天居然主动要乘车出行,且还非车不可。
“公子……要不咱先去逍遥医堂,问问李堂主是否还会有别的不良反应?”谢炎握着缰绳,一脸担忧之色。
楚世倾被晃得濒临崩溃,没好气道:“少废话,赶紧赶到她必经的路口,一旦错过了,定叫你吃一月的苦瓜。”
谢炎最恨苦瓜,于是更用力地抽着马儿。可他亦是从未驾过车的人,技术菜得人想哭,此番再一提速,那癫狂的状态……估计车子都会感觉到自己快散架了。
“稳……稳着点!”楚世倾把着座沿,一脸要揍人的表情。
“公子息怒。您既气跑了车夫,又不满炎来驾车,不如转回车行再雇一位车夫如何?”
楚世倾愤愤咬牙:“……不必!”
他豪夺过侍卫的外衣,揉成一个厚团垫在额头与车壁之间,祈祷着它能停得正常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