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破的这招不是幽灵剑的绝招,陈穆也不是第一个破此招的人。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用的方法,单纯以招式破了尤以招式著称的剑法,这个结果他不愿相信。
之前有破其招者,要么内力在他之上、要么身法强过于他。
可陈穆制剑、飞叶使的内力远比他弱,剑气环绕下其行动亦受影响。
哪知他单凭对剑势无比精准的把握,又及时察觉出他变招一瞬的破绽进而反击,最终彻底扭转了局势,凡此种种怎不惊人。
遇到强的对手,凌染是兴奋的;可强在他的强项上,确是万万不能忍的。
他五指微曲吸起躺在地上的剑,旋即插剑入鞘,将持剑的手背向身后,以指代剑直逼对手各处要穴,动作时快时慢、时密时疏,似是破绽百出,一攻击又发现固若金汤,真真叫人心烦意乱。
陈穆倒是沉稳之人,未被迷了眼、乱了心,对他的进攻防守极好,只是无瑕反击。
如此一攻一守拆近五十招时,忽听得一声“锵”,再看凌染的右手已伸向身后握住了剑柄。
陈穆双眉一拧,忙撤身后退,眼睛紧盯住那只取剑的手。
谁知剑竟自左手出,携风卷雷、如光似电、势不可挡。面对如此迅疾的一剑,陈穆清楚自己输了,至于会不会见血,就看对方的心意了。
“呼——”一缕风拂过,没有多大,却吹偏了凌染的剑,把它吹进一旁的树干里。
风,很快息了,叶和尘埃,依然飘摇着;尘埃定了,心却依然激荡着。
凌染握着剑柄,冰眸里难得现出一抹震惊情绪。他回头看了看摇扇的女子,抿一抿唇,冷冷地问:“适才是你出的手?”
风无情掏出帕子递给先生拭汗:“少侠怀怒气使剑,是会失控的,以后请慎之。”
她给他留了面子,没直说他是学艺不精,一有情绪便容易管不住手里的剑。
她仔细想过:“好好的俊朗侠客,放着一堆正常武功不练,偏选这种跟自己过不去的,八成脑子有问题,还是不要刺激的好。”
凌染将剑重新别回腰间,怒意缓缓湮灭在重拾的冰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