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见状,一把将身后的背篓放下,急忙跑过去挡在林银身前。
“你们为什么欺负我阿娘?”
其中一个男子见来人是景福,竟然一掌拍向他的肩膀,骂骂咧咧道:“臭小子,对你大伯这般大呼小叫,谁教的你这么不懂礼数!”
景福的肩膀一下子抽痛的厉害,却没躲闪,依旧将林银护在身后。
“要我敬你是长辈,那你也得尊重我阿娘才行!”
“我呸,臭小子,你老子娘不侍公婆就算了,还带着你到这小铺子来躲债,我告诉你,即便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还钱!”
林银一听,脸色急了,“当初向你借的医药费我早就还清了,我又何来的欠钱。”
“借条上白纸黑字是你签字画押的,你休想抵赖,要不然...”景立顿了顿,贼眉鼠眼地盯着林银身后的铺子。
“要不然就将你这铺子抵给我,小是小了点,看在你是我弟媳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了,咱们的账从此一笔勾销。”
“我呸!你做梦!”林银一把拦在铺子门口,决计不让他跨入里头一步。
景立嗤笑了两声,扬手吩咐另外两个男人分别拽开他母子二人,他大摇大摆地走上前,一把推开了大门预备硬闯到底。
只是还没走进去,便被凌空一脚狠狠踹了出来。
楚子渊从漆黑的屋内慢慢走了出来,面色不虞地睨了眼躺在地上哀嚎呼痛的男人。
景立见里头出来了人,立刻抬起头看过去,见着是个白净的少年人,第一个反应并非是恼火,而是愣了两秒。
另外两个壮汉见此,也是一愣,景福和林银便趁机挣脱了他们的掣肘。
景立那窄小的眼睛眯了又眯,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拍了拍手从地上狼狈的站起来,指着林银骂道:
“好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我说你怎么有钱开这铺子,怕不是跟你的什么姘头合伙开的吧,否则你哪来的钱,说,这小白脸是不是你跟你姘头的私生子!”
林银一听这话,一口气瞬间涌上来,“你胡说八道!!”
“我不管,老子今天一定要进去瞧瞧里头到底是不是你的姘头。”
景立当即一挥手,另外两个壮汉撸起了袖子。
楚子渊的眼神闪着寒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景立的心里顿时一阵发毛,方才胸口那脚还在隐隐作痛。
“你给我等着,老子不会就这么算了!”
景立冷哼了两声,与那两个壮汉甩手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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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烛火摇曳,照得一室通明。
林银撑着腰慢慢坐在圆凳上,叹了口气,无奈道:“那天杀的见铺子生意好,以为是我开的,便几次三番来要钱。”
“所以你白天一直藏着的,就是借条?”江杏问道。
林银满含歉意地笑了笑,“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主子的眼睛,他之前来过几次,拿了好些借条来,我都还清了,本以为就此了事,谁知道他今天又来了。”
林银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张被揉皱的借条,上面写着景正病重特向景立借用银钱三两。
亲兄弟还得立字据来借钱,还清后依旧上门找弟媳的麻烦,景立可真不是个东西。
“主子,都是我的错,给大家伙添麻烦了。”林银内疚道。
“不妨事。”江杏给她递过去一个小瓷瓶,“刚才必是伤着了,这药效果好,你拿去抹上。”
江杏又对景福道:“扶你阿娘去后院休息一会吧,晚饭我来做。”
景福点点头,搀着林银往里头走去。
江杏则起身去了厨房,按照现成的食材,她打算做一个红烧肉沫茄子饭。
做法也很简单,只要将茄子去皮切条后下锅煎至两边金黄色。
调料都是寻常的酱油醋,但是江杏会加多一点蜂蜜调鲜。
姜蒜末炒香后倒入煎好的茄子,焖煮几分钟,出锅前再添加少量的香油收味。
“你尝尝,我很少做熟食,也不知好不好吃,就拿你当一回小白鼠了。”
楚子渊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伸手夹了一筷。
茄子的味道甜咸适中,厚条的肉吸足了料汁,一口咬下去,绵软入味,飘香满溢。
楚子渊的心底顿时澎湃不已,眉眼含笑:“很好吃。”
果然是久违的咸味,这味道就像是上辈子那么久远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吃上两碗饭。
江杏得到了夸赞,面上却只有淡淡的笑意,不似往常那般开心。
楚子渊见她拧着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便立刻放下了筷子,问道:“怎么了?”
江杏缓缓摇头,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两口,才慢慢道:“我总觉得景立真正的目的,并非是来要钱的。”
她方才在里头听得真切,景立是个混子,对兄弟毫无情分,压根就不会在乎林银是否背叛了自己的弟弟在外头找姘头,他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想借此闯入铺子里头一探究竟。
方才阿煦那当机立断的一踹倒是令她刮目相看。
没想到他看似消瘦,力道却是强劲的,她暗中瞧着,景立可是连脸都绿了。
如今景立既知有阿煦在,又要不到钱,大概也不会再来闹吧。
江杏虽这样想着,心里却没底,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