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商场上谦逊但不失果敢的男人,一遇到爱情问题,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明明理论知识那么普通,他却无比自信,坚定地认为自己的浪漫至死不渝。
此时看着员工跟心上人说话,这么久都憋不出一句可心的话,他一向平和的眼里不禁流露出些许嫌弃。
“咳……”他拳头虚握抵在唇边。
男职员回头,对上自家总裁轻蔑的眼神,马上吓得跳了起来。
他正要解释自己上班摸鱼的事,就见到胥文戈手机屏幕一闪,一向做事稳重的男人连忙打开手机察看了起来。
这谁啊,能让总裁这么重视?
男职员克制不住浓浓的八卦之心,不动声色地挪到了胥文戈后面,用着当初上学作弊的视力,踮起脚瞄起来。
柳云昭?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等等,不会是当初跟在胥副总身后的那个小明星吧?
兄弟俩玩一个人?还是被一个人玩?
他的眼睛顿时瞪地像铜铃。
接下来,男职员就看见对自己的纠结行为十分不屑的胥文戈,迅速打了一行字,觉得不对删了,然后又打了一行字,又删了,周而复始,跟对话框较劲了十几分钟,愣是没有发出一个回复。
男职员的眼神逐渐莫名起来。
就这?
本以为你是王者,谁知道连青铜的边都没摸到。
女人似乎是在谈演戏工作的事,在男职员脚都站不住时,他才看见自己总裁总算打了两个字发了出去。
只是——
“胥总,你发‘呵呵’是什么意思?”
胥文戈看了男职员一眼,虽然他觉得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女人心,但男职员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耐心解释,话中是难掩的骄傲和迷之自信,“这两个字表达我对收到她信息的欣喜,简洁明了,留下悬念,言有尽而意无穷。”
男职员黑人问号脸:???
你搁这儿做语文阅读题呢?
这嘚瑟的二傻子一定不是他家总裁!
他家总裁怎么会是这副德行?!
剧组,收到信息的柳云昭指尖一顿。
不能歧视直男,他只是和你脑回路不一样罢了。
柳云昭在心里默念三遍这句话,才心平气和地打下了让他明天来剧组完成杀青戏的话。
……
时间一转眼就又过了一月,期间柳云昭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电影上,终于在紧赶慢赶,拉着演员工作人员辛苦熬了许多天,扣了无数细节后,结束了现场的拍摄。
在剧组所有人的齐心协力下,《月亮与六便士》出第一版粗剪小样,在开了大大小小的会后,又开始了精剪的程序。
柳云昭越来越忙,她现在不仅要找靠谱的发行公司帮忙操刀发行宣传,还要洽谈院线排片。
但这都不算什么,累的是因为柳云昭的电影将女主定为了思特里克兰德太太,而给原书男主思特里克兰德的镜头却少之又少,导致无数人说她乱编乱改,连主角都变了,还能叫《月亮与六便士》吗?
无数质疑蜂拥而至,一时间报纸杂志微博头条议论纷纷,有原著毛姆的死忠粉甚至开始抵制起电影的排片来。
发行公司和院线一看,都持起观望的态度,柳云昭的电影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也不为过。
胥文戈和苏晚提出想要帮柳云昭解决麻烦,但柳云昭都拒绝了,她知道现在的质疑来自整个社会,如果不说服公众,片子上线反而会让人说她走后门,对电影的风评更加不好。
力排众议后,柳云昭决定直接召开电影发布会,与记者面对面掰头。
现场,人山人海,无数摄像机对着柳云昭。
记者一:“请问你对于说电影胡乱修改名著的言论有什么看法呢?”
柳云昭:“未经证实,不予置评,单凭一些闲言碎语,就说我扭曲原著,未免太武断了些。”
记者二:“你将原著男主的戏份压到了最小,依然用着《月亮与六便士》这个名字,不觉得有失偏颇吗?”
柳云昭:“梦想还是高挂在月亮上,六便士依旧也被扔在肮脏的世俗里,作者毛姆借由作品表现的是各种矛盾,天才,个性,物质文明,婚姻、家庭……我现在不过是着重取了书名后者。”
记者二:“那为什么不叫《六便士与月亮》?”
柳云昭:“沿用原书书名,你听不出来其中的讽刺?”
记者二:“你这样公开贬低追求梦想的可贵,难道不是在宣扬错误的价值观吗?”
柳云昭:“让你好好听讲你不听,回去问上一个记者,下一个问题。”
记者三:“柳小姐,自从你得了牟比士综合症怪异病症后,热搜就一直不断,不久前因为T台爆炸事件收获了一大波粉丝,现在又召开电影发布会赚足了热度,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故意作秀,想要在娱乐圈继续捞钱呢?”
“你这个问题挺有意思,别人都是攻击电影,你攻击到我个人身上了,有格局!”柳云昭直了直身子。
她明褒实贬的话让发问记者有些难堪,记者提高了声音让自己显得更理直气壮些,“你是在回避问题吗?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痛点?”
柳云昭将一缕碎发撩到了耳后,也不回答问题,反而问起记者来,““你知道吗?老鼠在嘲笑猫的时候,身后必然有一个洞。”
她走到记者身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得罪了我,张兰兰也保不住你。”
张兰兰,苏家的主母,苏晚的母亲,也是当初放狠话说要对付柳云昭这个拐了她闺女的那个中年女人。
发问记者瞬间后背发凉,还没等他镇定下来,就见柳云昭对着保安使了个眼色,下一秒他就被架了出去。
“好了,无关紧要的人走了,咱们继续。”柳云昭继续回到了台上。
只是因着她刚才杀鸡儆猴的动作,在场的记者显然没有刚开始那样放地开了。
被这样拖出去,还怎么完成公司给的采访任务?
众人不自觉老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