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指着泠潇的脸,半晌才言语支吾的说出这么一句,后背立刻就被火辣辣的疼痛抽回了深有的思绪。
“放肆,卑贱的婢子,殿下怎是你这样的人所能用手指的!”
陆新菱不知从哪掏出的一个马鞭,再看到云华的无礼后,声色俱厉的就是狠狠一鞭子抽打了过去。
“带她下去吧,一定在约定时间内,让她学习到所有的宫廷礼仪来,完美的替代我再天晋皇宫生活!”
泠潇淡淡的挥手,再毫无所得中又再一次被强行拖走的云华,用力的挣脱掉两旁的侍从,“我为什么要替你出嫁?即便你身为公主,也不可能每一个时辰都能看住我的一切!”
“没关系,我手里有他,相信你会和我好好配合的!”
泠潇丝毫不将云华的威胁放在眼中,只是从身旁的桌上抽出画纸,上面熟悉的画风,和右下角顾泽轩独有的标志。
惊愕地眨了眨眼睛,目光由泠潇手中的画纸慢慢挪到始终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脑海中回想着方才男子的回答。
最后的一点疑惑,也在现实中被慢慢揭开。
云华两眼忿恨的犹如利剑的光,死死盯着卫千羽,原来他早先一步,将最后威胁自己的把柄,捏在了手中。
“尚书令大人,这次的事情办的很好,我现在真的相信了你的衷心!”
卫千羽屈身半跪在泠潇的身前,单手执起泠潇的右手,轻轻的印上一吻。
“能为公主左右,是千羽此生唯一的愿望!”
紧握的拳头,指甲早已不知何时深嵌到血肉之中,云华憎恶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卫千羽的身上。
是他,是他,毁了自己的一切,毁了自己的家,只要自己不死,终有一日也要将他所在意的一切都毁灭!
看着被带走的云华最后愤怒而又绝望的模样,似乎很是取悦了泠潇,冰冷的脸上蓦地多出了一丝轻笑,好像是终于在无聊的生活中找到了几分乐趣。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这个问题太过突然,顾泽轩还沉浸在为云华的担忧中,在随时在旁的陆新菱也同样惊讶,却还是赶忙催促道。
“快、快点回答,公主想知道。”
顾泽轩犹豫片刻,还是这样回答:
“我没有未婚妻,一直努力的梦想,只是想向云华求婚而已。”
“为什么不求婚呢?”
“我错过了时机。”
“是吗?你还只是错过……”
顾泽轩的回答,泠潇的笑意蓦然消失,一双同样澄澈的琥珀眼眸遥遥眺望着远方。
“但愿……你我最后都能得偿所愿吧!”
顾泽轩同被囚禁在这硕大的皇宫内,云华没日没夜的在陆新菱的压迫下学习着繁杂的宫廷礼仪!
在大陆上诸多王宫之中,也没有一个宫廷的礼节与规矩比这座紫岚皇宫更多。
连女性穿着的宫装所用的布匹份量都有规定,在那种情况下佩戴什么材质的饰品。
帕子与鞋子必须是某种特质的绢制品,头发要盘起,尤其是已婚女性必须戴上名为紫岚特有的额头装饰品,并让额头露出来。
也不知是否觉得云华如此污秽的身份,竟然要被当做是公主的替身,云华察觉到这个陆女官对自己的诸多复杂的覆面情绪,即便自己做的再好,也免不了每日被她手中的马鞭抽打。
每日里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几近绝望时,又会有顾泽轩的消息适时的传递到她这里。
除此,云华在这座紫岚皇宫中,听到最多的则是天晋国新任的国君,自己未来的夫婿,沈离澈。
这个几乎被她以往在记忆深处的男人,每日里轻浮纨绔的男人,现在竟然已经成为了一国之君!
这个被家人所遗弃的男人,即便五年前被召回了天晋国,也只是被流放到了一个偏远的小镇。
而就这么几乎年年需要靠国库补贴的地方,却在沈离澈的手中越变越好,俨然要超过天晋国最为富庶的城镇。
如此卓越的手段,被忽略多年的大皇子,在国内的呼声越来越高,再次被唤回京城燕都后,却又立刻被委任为将军去往北方草原部落去镇压和收复边外的部落。
北方草原部落,原是天晋国根基崛起之地,更是沈离澈生母,天晋国皇后娘家所在。
一边镇压外侵,一边还要阻挡者燕都一次次派来的暗杀,这样的处境,终于让沈离澈的外祖,草原第一部落的首领看不下去,决定帮助这个外孙反叛,最终夺下了天晋的天下。
老国君再这场战役终不敌年轻的沈离澈,战死沙场,而自己的亲生母亲却也狠心的再他的面前自刎,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叛逆所得的皇位本该是让世人所唾弃,但沈离澈短短的二十年所经历的背叛和遗弃,让太多人都潸然泪下,心疼他的遭遇,而忽略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