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你知道吗，除了我母妃，我的亲生母妃，只有你替我上过药。”
谢瑜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出声，只能听见燕云昭静静的语气。
“我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母妃怀着我的时候，皇帝已经推翻了前朝自己登基了，我母妃的身份很是尴尬，连带着我的出生也是一样。”
这不是燕云昭第一次在谢瑜面前称呼吴景帝为“皇帝”，这么一个冷漠的称呼出现在燕云昭口中却并不奇怪。
而且谢瑜能想象到他的处境。
按理说燕云昭的母亲是吴景帝的原配嫡妻，燕云昭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嫡子身份，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的理由，他却成了皇宫里身份最尴尬的一个皇子，连普通的庶出都不如。
皇帝防着他们母子，一直将燕云昭和他的母妃软禁着，在出宫之前，燕云昭很少出自己的院子。
而那时皇帝也不让旁人接触他们，除了每日送饭，清扫的宫人，平日里也见不到多少人，小时候燕云昭顽皮的磕磕碰碰了，都是悯妃亲自帮他处理的伤口。
小时候的燕云昭没有人帮他上药，长大之后的燕云昭不会在受伤的时候信任任何人靠近自己，也就只有他父母和谢瑜会发自真心的帮他上药。
燕云昭说这话时的声音很低，连火光也晃动了下。
谢瑜心里有些烦躁又焦虑，不知道要怎么说，便听他继续道：“阿瑜，如是为了救你，这条胳膊没有就没有了，你比一切都重要。”
倾尽一切去护她平安，这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谢瑜感觉胸口越发的沉，她撇开头不说话，默默坐的离燕云昭远了些，拿起他的衣服在火焰前翻烤，借着做事避开这尴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