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嫂敢在自家小姐面前如此托大,一方面是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另一方面则是笃定她们回不去谢家。
邹嫂不一会儿就喝完了整壶饮品,毫无仪态的砸了咂嘴,胆子也大了不少,斜睨着谢瑜道:“三小姐是该好好感谢老奴,若不是我,你们兄妹这些年都要在尼姑庵待着,哪能过这么多年的好日子?”
谢瑜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笑容不减:“的确是要谢过嫂子。”
邹嫂这话,当真是颠倒黑白。
十年前谢家将他们兄妹扔来这地方,就撤回了大部分下人,唯一留下了一个邹嫂,名义上是伺候,其实是监视。
而且那些年中邹嫂得了机会就想要两人的命,谢瑜绞尽脑汁才护住自己跟谢琅,过了几年,谢瑜长大一点就开始反扑。
她先是给邹嫂的饮食中动手脚,使其过敏,又在生活中制造种种意外,还买通了庵堂中的尼姑,悄悄与邹嫂说,谢琅谢瑜俩兄妹的命格太硬,会克身边的人。
邹嫂想了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越发相信这套说辞。
谢瑜看准时机,服了点药物让自己“病重”,请求邹嫂说要去江州养病,邹嫂就顺水推舟的让他们兄妹去了,自己则留在庵堂。
如此谢瑜才算是摆脱了邹嫂的监视,也趁着这机会收留了青黛和墨桐两个丫鬟,发展自己的势力,并将这一切瞒的滴水不漏。
自从没了谢琅兄妹,谢家每月寄来供他们花销的银钱都被邹嫂吞了,于是她也睁一只眼闭只一眼,帮着瞒了这么多年。
若不是有利可图,她怎么可能帮着隐瞒,现在却厚着脸皮说成对谢瑜的恩赐。
谢瑜也不生气,柔声道:“嫂子说得对,我和哥哥能有今天,嫂子功不可没,不过有件困惑之事一直萦绕在我心里多年,今日就想请嫂子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