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打了车,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吧,给了司机钱之后,车子停了下来,她也下了车,风吹在胳膊上很冷,凉飕飕的风,染着莫名的冷意。
她走了进来,在吧台坐了下来,点了一杯马天尼,一杯威士忌。
她不能喝酒的,这几年已经没人再强迫她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她所站在的位置,所站在的高度,冷漠又无情的注视着那些想要和FD集团搞上关系的人。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可是今天?
陆洋说得对,她不会爱,她根本都不配做一个女人,所以她伤害了一个又一个真正爱她的人,有时候觉得自己错了,又不想认错,非要等着别人给她一个台阶,才愿意顺着台阶走下来。
好累。
今天,是真的累了。
在陆洋指着她,说出那些声嘶力竭的话,在孟长川护着她的时候,她竟然觉得累了。
这是怎么了呢。
绵绵抬起一只手,捂住了一只湿润的眼睛。
肩膀在缓缓地抖动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才好,周围的人一个都不认识,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她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喂”的声音。
绵绵吸了吸鼻子,哭了。
那端的心一紧,“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孟长川……”她对着电话那端,断断续续的,“我不想宠男人了,我也想被男人宠着。”
那端倏然沉默了。
过了几秒钟后,声音依然是很低沉的,静谧如一潭湖水,“好,那我来宠你。”
“我已经把你推开了,我推开了,所有爱我的人。”
“我一直在,”那个人一字一句。“陆绵绵,孟长川一直在。”
“……”她又哭了,借着酒劲,声音含着几分隐忍的小心翼翼,像是把心里的情绪都摊开来了,电话那端的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她的啜泣。
末了,才出了声音:“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绵绵很是磕磕绊绊的,从嘴里说了一个地址……
她揉着额角,嘟囔着,“太晚了,别来了。”
“好了,你等我。”
她没说话。
她把那太过沉重的头埋在了桌子上,长长的头发散落了下来,遮掩住了她的脖颈,她的锁骨,还有她的肩膀。
她闭着眼睛,脑子很沉,想要睡觉,可是在等着一个人,怕那个人来了,找不到她,有各种嘈杂的声音落入了她的耳朵里,她都听不到。
直到一只手,
抚摸着她的头发。
在光影虚虚晃晃之间,绵绵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颊。
轮廓很分明。
是孟长川。
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向来冷静的女人,此刻嗓音染上了几分难得的委屈,一声叹气的声音,从她的嗓子落了下来,“我不想宠男人了,我也想被男人宠着。”
“好,你有孟长川,孟长川宠着你。”
傅生一字一句说着。
怎么能不懂她啊,在她心中,一直都没真正放下孟长川,刻骨铭心深爱过,说不再在意哪里那么容易,每个人的生命中终归会有一个得不到,又爱又恨的缺口,那个人变成了很深很深的秘密,藏在了心底深处,扎根。
对于陆绵绵而言,那个对她很深很深的秘密,就是孟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