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岁月将他打磨的越发的沉稳,棱角有型的轮廓,很是分明,染着旁人看不透的忧伤和凝重,时而笑笑,时而自嘲。
反正31了,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再忍忍就40了,再忍忍就50了。
人呗,忍忍,忍忍的,一辈子那么一眨眼就过去了,根本就不短不长。
麦克医生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我这里若是有病号的话,你帮我接待一下。”
孟长川说好。
他坐在麦克的椅子上面,低头看起了手机。
忽然间一通来电提示,拉回了孟长川的思绪。
是麦田打来的电话。
“喂,安桐?”
“小舅舅,你在哪?”
“在公司里面,怎么了?”孟长川随手扯了一个谎话。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就是想和你说,我和妈妈已经到京城了,我已经看到绵绵姐姐,看到傅生哥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让孟长川的眼神恍惚了几秒钟,他攥着手机的手指,蓦地紧了紧。
“嗯,他们,过得如何?”
“绵绵姐姐过得很好,绵绵姐姐让我对你说谢谢,她说谢谢你,两年前救了傅生哥哥的命。”
“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孟长川赶忙追问,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孟长川本来是想一辈子压在心底深处的,没想到绵绵会知道,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忽然掉下来一颗石头。
让他原本就不怎么平复的心情,顿时间又激荡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绵绵姐姐,但是她说,这个不重要。”
“她……”孟长川的嗓音艰难,有些着急了起来似的,“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没有了,绵绵姐姐,就是只告诉我,让我谢谢你。”
“好,我知道了。”
孟长川挂断了电话,思绪有些复杂。
两年了。
时间飞逝,去的是光阴,带不走的是感情。
越来越深沉的感情。
她过得还好吗,是不是和傅生有孩子了呢?应该有了吧。
这个问题孟长川并没有问麦田,因为觉得没有资格问,也没有身份。
正想着,前面的门忽然开了,孟长川以为是麦克医生回来了,回头看了过去。
却和出现在门口的闫星星对上了视线。
他挑眉,波光激荡的眸子在顷刻之间恢复了平静。
“好久不见。”
越是最薄情,最冷漠的人,才会这么随意的吐露出一句好久不见。
闫星星冷笑了一嗓子,“是啊,好久不见,孟长川。”
“怎么来纽约了?哦对,这里是医院,你生病了吗?”
“是啊,我生病了!”
闫星星上前一步走,她逼近了孟长川,和孟长川对视。
直直的,像是要直接望进他的眼睛。
“我生病了,心病,这两年来我想要忘记一个人,可是我一直忘不掉,明知道没有未来,没有结果,明知道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放不下,我不能去接受别人,你说……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放弃这段感情?”
孟长川有些恍惚。
因为闫星星这段话,就像是在说他自己。
明知道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明知道和那个人再也没可能了,明知道要放下。
可是放下,没有纠缠那么痛,却比纠缠要难得多。
他知道自己该说放弃,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不放弃。”
闫星星忽然就笑了。
“是吗?好,是你说的,是你对我说的,不放弃。”
“星星,你怎么来了?”
麦克医生的嗓音从孟长川和闫星星的后面响了起来。
“叔叔,我来找个朋友,叙叙旧。”
“哦?”麦克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在孟长川的身上流转着,“你和长川两个人,认识啊?”
“是啊,我们之前,是很要好的朋友呢,是不是啊长川?”
孟长川只是微微一笑,原来麦克还和闫星星之间认识,“请你吃饭?叙叙旧?”
“好啊那你得请客,听说你现在是孟总,不会缺我一顿饭钱。”
孟长川很自然地说好。
他和闫星星离开了医院,孟长川开车,穿梭在这人潮汹涌的纽约大街,路过了名牌包包的店,闫星星忽然感慨说想要个LV的包,听说出新款了。
孟长川将车子停在了街对面,熄火了。
“这倒是不难,想要哪个,我给你买了,当是给老朋友的见面礼了。”
“呵呵,你对别的女人,也像现在这么大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