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行自知再装不下去,索性破罐破摔:“清河王说的没错,男子汉大丈夫,要的就是建功立业!被困在这区区皇宫之内,我不服!”
“黄泉路阔,你就去那里游荡吧。”楚之墨淡淡说。
谷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楚之墨的心腹便一左一右将他的拖了出去。
雪白的窗纸上血溅三尺,楚启贤望见愣在了原地。
同一时间,宫外的叫嚣也越来越近了。
小扣子紧张的问楚之墨:“王爷……这可怎么办……是不是打进来了?从城门到皇宫可没这么快吧……”
“是京城内的叛军,谷行给他们开了宫门。”楚之墨说。
小皇帝震惊:“什么?”
楚之墨取了剑要出门,楚启贤担忧的喊住他,“皇叔你要去哪里?”
“禁军之中并非所有人都和谷行沆瀣一气,我要去把这些人找出来。你安心呆在这里,若是情况不妙,若谷会带你走。”楚之墨回头看了眼,快步出门。
望着他挺直的后背,楚启贤想自己这个皇帝没用,什么都要十一皇叔去做。
皇宫之内,两股势力交战,从宫门开始便已经是血流成河。
楚之墨来到交战最凶险的地方,身旁的影卫高喊:“叛贼谷行已死,其余降者不杀!”
影卫用了内力,声音如洪钟般扩开,不少人看见他手中提着的谷行人头,纷纷脸色大变,一时军心溃散,就是负隅顽抗,也很快被楚之墨的人平定。
天蒙蒙亮的时候,这场叫嚣了一晚上的叛乱终于区近尾声。
宁王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尸横遍野的楼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他的盔甲之上满夹杂着新旧不一的血迹,吩咐将士们打扫战场分批休整,又担忧的望向宁王府的方向。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楚之墨派人来传宫内安然无恙的消息时,顺带说了一句宁王府无碍,这才让宁王彻底放下心来。
“对了,告诉你家王爷,董玮也死了。”宁王指了指城楼下。
影卫顺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横尸在护城河边的董玮,这才回去给楚之墨报告。
楚之墨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楚启贤隐隐猜到了什么:“十一皇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董玮是怀远王的人?”
楚之墨点头。
楚启贤不满,“那你还把他擢升为兵部侍郎?”
“要是不升他,老狐狸的尾巴怎么会这么快漏出来?”楚之墨反问。
小皇帝沉默。
怀远王是一定会造反的,即使楚之墨现在严防死守,也不过是拖延了时日而已。他时日无多,一旦他去世,怀远王再要谋反就容易的多。
与其将来等楚启贤身首异处,倒不如趁他如今还有余力,解决了这一心头大患。
“这些你往后再琢磨吧,如今该想想怎么处理怀远王一家。”楚之墨说。
昨晚的叛乱里,楚浩带领两万人在攻城,已经死于宁王的箭下。怀远王和世子则在京城之内直接攻打皇宫,被楚之墨活捉了。
楚启贤还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就说:“杀头夺爵抄家!株连九族!”
“那西南派谁治理?”楚之墨又问。
皇帝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些,噘着嘴说:“那总不能还叫他回西南吧?”
楚之墨叹了口气:“另外派人去吧,那里别做封地了,改为郡县。”
小皇帝连忙点头。
这场风波闹了好久,以至于赤火国的人不声不响的离开都没有太多人注意到。
怀远王起事的当天,从他府中回来的郝连勇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驿站里,身下是还没来得及给赤火国军队发出去的密信。
杀手取了郝连勇的性命却没有取走这封信,显然是示威和警告。
宇文凌当下就知道不妙,郝连勇和怀远王的计划肯定已经暴露,对方在将计就计。因此天还没黑,他就让人收拾好体己之物逃出了京城。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很正确,也正因此,他才能保住性命。
乔装进京的赤火国军队全部都死在了宁王和清河王的算计之下,赤火国还不能承认这是自己派来的人,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躲过一劫的大臣们战战兢兢的上朝去,提及对怀远王的处置时,都恨得咬牙切齿。
楚启贤几次都想要询问楚之墨的意思,他却视而不见,显然是想要让他自己拿主意。
终于,皇帝还是下定了决心——赐死怀远王父子,由楚之墨监刑。
怀远王和世子被分别关押在宫中昭狱,望见楚之墨来,怀远王露出一抹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