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要害母后?”小皇帝焦急的问。
当然是太后她自己。
楚之墨眼神微暗,提醒:“太后是吃了什么才吐血的?”
像这样的宫宴,真正吃饭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是应酬。只有江清韵吃的欢乐,没注意到最后一道菜是什么。
皇帝仔细想着:“母后中毒前,上的最后一道菜是爆炒乌鸡……”他神色一肃,“这是怀远王上献的菜!一定是他下毒!”
“军队未到,他不会做这种事。但这么想的人却很多。”
皇帝一愣。
“若是真如康德郡主所言,太后是假中毒。但是,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已经将怀远王认罪,那么谁是最大受益人?”楚之墨又问。
皇帝倒吸一口凉气,怀远王一旦入狱,最大的受益人是他和太后,以及楚之墨。
但他没有做这种事,楚之墨如果做了,这会儿也不会费心跟他分析,那么唯一能做到这一步的就只有太后……
也只有这样,太后才会这么轻易就中毒。
楚启贤的人生观被深深的冲击了一把,忐忑的又问:“那怀远王的灵血参……”
“两个解释,第一是他正好有,想要借此洗脱清白。第二个的可能那便是消息不知为何泄露,他想将计就计,用灵血参谋害太后。”楚之墨个人更倾向于后者。
小皇帝震惊,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不及这些老狐狸城府深。
“十一皇叔,那接下来怎么办……”他捂住的望向楚之墨。
有时候楚之墨会想,朝廷里什么事都是他在忙活,皇位也该是他的才是。
可有时候,楚之墨又实在是嫌弃当皇帝事情太多。
偶尔想起夺位之事,随着自己越来越少的时日,也渐渐从当年力不从心时的壮志踌躇,变成现在这般过一日瞧一日的懒散。
“你是皇帝,该你决断。”他对楚启贤说。
三人走出偏殿,怀远王早已经跃跃欲试,连忙问道:“皇上可曾找到救治太后的方法?”那表情急切的仿佛太后是他亲妈。
楚启贤心里比谁都着急,但面上还要保持着身为皇帝的冷静:“太后中的不是曼陀罗毒。”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刚刚诊断过的太医第一个坐不住了:“怎么会不是曼陀罗毒呢?老臣刚刚诊治出来的的确就是……”
“若是本王没记错,太医刚刚说的是‘疑似曼陀罗毒’?”楚之墨斜睨了眼胡子花白的太医。
太医恍然,他刚刚心里也有所怀疑,但听到毫不懂医术的小皇帝这么果断的断言不是曼陀罗毒,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质疑,一时情急才反驳。
如今清河王开口,他还去搅和皇室斗争干什么?
他连忙拱手称是:“是臣糊涂了,清河王所言甚是。”楚之墨不置可否,如果楚启贤这个皇帝积威已久,他就是信口胡来、指鹿为马,李太医这个和稀泥的老东西也不敢还嘴半个字。
说到底还不是欺负楚启贤年幼。
就像当初宫里那群人欺负幼年的他一样。
过去生活在宫内那些灰暗阴冷的记忆像是荆棘一般从心海中涌出,又被楚之墨强行压下。
怀远王世子的眼睛眨了眨,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的和他爹对视了一眼。
怀远王心间也诧异,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既然不是曼陀罗毒那就好,太后是否没事了?”可转念又皱了眉,“可刚刚吐了那么多血着实令人担忧。若是皇上不嫌弃,臣愿意重金悬赏灵血参!”
“好啊!”皇帝没来得及拒绝,江清韵已经欢喜的答应下来。
楚之墨看她那双眼发光的模样,就知道是这丫头又嘴馋了,对怀远王说:“那便有劳皇兄了。只是不知皇兄几时能再得到灵血参?又愿意花多少银子悬赏?”
怀远王总觉得这事奇怪,但话已经放出来,总不让再吃回去,还想趁机刷一波京城大臣们的好感度:“太后的病情约摸是拖不得的,本王听闻曼陀罗毒是慢性毒药,在半个月内服用灵血参效果最佳。那便以半个月为期限。此药虽然难得,本王愿意出一千两黄金悬赏!今日便起效!”
知道金子是个好东西的江清韵,眼睛再一次亮了。
楚之墨满意的答应下来:“好。那希望皇兄不要食言。拿来吧。”
怀远王一头雾水:“拿来什么?”
楚之墨不急不缓:“皇兄悬赏的一千两黄金。灵血参,本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