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
而过后，也许会是更大的空虚和烦躁。
法空不知道，她如此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
叶禅音微微垂下淹没，遮去眼底的冷意。
她冷声道：“她带给我的，岂止是简单的屈辱啊……”
若只是纵容别人欺辱她也就罢了。
她还不会有这么大的恨意。
可偏偏……
叶禅音不愿意总是回想起前世自己失去一切的惨状。
那样刻骨铭心的痛苦，只是简单的要了叶妤的命，怎么能够抵消呢？
若不把这些痛苦千百倍地偿还给她，还有其他人，她要怎么甘心？
前世她已经死不瞑目。
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拉着他们陪葬！
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们也休想在这人间活得称心如意！
法空见叶禅音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
一股寒意中，仿佛还夹杂着嗜血的杀意。
法空连忙双手合十，轻轻念了几句清心咒。
叶禅音渐渐地听见了法空的佛语，戾气缓缓褪去。
她深呼吸了几下，在抬眸，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法空放下手，忧心地望着她，说道：“你拥有佛眼，却戾气太重，这不是件好事。”
“我无所谓。”叶禅音道：“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和她有没有佛眼无关。
她想要复仇，戾气就绝对不会减轻。
她绝对不会因为这双佛眼，而放弃什么。
法空见她态度坚决，且不愿多说，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这件事情。
看来，他得把这事和凤君撷说说。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说的话，叶禅音能够真正的听进去。
非凤君撷莫属了。
以叶禅音对凤君撷的心意，他去劝的话，或许会有点用。
法空是真的怕叶禅音会走错路。
会因为戾气太重而堕入魔道。
叶禅音伤势未愈，刚才又是一番折腾，已经累得不行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官道上，叶禅音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就慢慢睡着了。
法空随手从后面抽了个软枕，垫在叶禅音的脑后。
法空静静注视着她的睡颜。
这丫头也就只有睡觉的时候，才格外的乖巧恬静，没有一点戾气。
不知不觉，他竟看得有些出神了。
来的时候，叶禅音刻意让车夫放慢了速度，大半天才到达普陀寺。
这次并没有放慢速度，不到半天便回到了丞相府。
待马车停下，车夫在外面出声，提醒他们到了的时候，法空才骤然回神！
他愣了片刻，忽地闭眼默念了几句心经，才睁开眼。
再看向叶禅音的时候，眼神平静无波。
“丫头，到家了。”
叶禅音睡得很沉，法空喊了几句才睁眼。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到哪儿了？”
“丞相府。”
叶禅音又闭上眼睛，道：“我不想来这儿，我要去找凤君撷。”
法空：“……”
他的眸光微微变幻了一下，随即低声说道：“都已经到了门口，你不回去见见你父亲，说不过去。”
叶禅音轻哼了声，声音软软的：“还是不想。”
法空无奈道：“丫头，听话，先回去休息一下，到了晚上你再自己去找他。”
叶禅音现在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压根没注意到法空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