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烨宛老老实实的认输。
面对这些聪明人,她从来都不奢望能够掩藏住自己哪怕一点点的小心思。
“不过事先申明哈,我只答应了邵新实帮忙转达,可没答应他做说客。”怎么说她也是有底线的。
林曼倒并没有在意的样子,仍旧不轻不慢,“那你怎么看,也觉得我去会比较好吗?”
“我可管不了那么许多,那得看你的决定。”
“可是那你刚刚噼里啪啦那一通我听着都像是已经表明了态度的。”
“哎哎哎,你可千万不能误会哦,我跟邵新实可不一样,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无论你去也好不去也好,以后我的电影你都得来。”
“哦?这么听起来像是我已经捧住了个铁饭碗。”
想起未来的电影计划,烨宛心情更加好起来,“那我就先预定啦,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能找借口搪塞我不愿意来帮忙哦。”
这一通电话也不知道对于林曼最终的下决定会起到几分作用,不过起码从电话里听起来她还是有认真的在考虑的。
也不知道之前邵新实邀请她的时候具体是怎么说的,那话大约还是起到了不少作用的。
林曼的心思一惯来不是普通人能够看透的,她缜密又沉稳持重,无论最终如何决定,相信都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答应邵新实的事情也算是做到了,之后的既然已经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也就没必要那么多的担心了。
至于林曼现在电影公司可能会有麻烦这一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毕竟这都已经有一家在排着队的邀请了不是吗。
烨宛放下电话之后,心情颇为舒爽。
或者应该说是从进到这个房间开始,那些压抑和迷茫就都慢慢消散了。
果然,人还是得有点事情做做才好,一味的荒芜不仅没办法让身心放松,反倒还更加紧张了。
她侧过脑袋不由自主就又看了一眼对面苏贺的办公室,奇怪的是遮光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白色的磨砂格纹将正面玻璃窗盖了个严严实实,只有最右边的那块玻璃没有被遮上。
烨宛走到房间最角落处,歪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这个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打起这种太极,等一会回来了非得好好质问一番不可。
她伸了个懒腰,认命的坐回到桌子跟前,重新拾起那巨型资料文档,继续研究起来。
庄生晓梦。
偌大的门前广场只停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散着热气的前盖显示着主人才刚刚下车没多久。
书房里,烨倦双手抱拳,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桌跟前,正对着他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丁寒,另一个则是许久未出现在这座园子里的邵新实。
“消息准确吗?”烨倦最先开口,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这是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沧桑感,每每这样的时候看着都十分严肃。
到了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出现这样的表情了。
所谓处变不惊的老狐狸,也是需要时日锻炼摧残的。
邵新实看起来也十分严肃,这种严肃跟他在自己办公室里的严肃又是两种状态了,仔细区分的话差别还是有不少的。
比如,在邵氏自己的办公室里,如果是此刻这样的表情,那么下一刻秘书室一定或多或少会遭殃。
这是邵氏总裁秘书室已经习惯了哦,他们也实在搞不懂,关于邵董对邵总的限制监视,明明已经是被戳破了的事实了,奈何双方却都不改变现状,于是闹到最后,两头不是人的只有秘书室,简直可怜至极。
而在烨倦面前,邵新实的严肃就真的只是单纯的遇到事情的严肃态度了。
一段虚妄的“联姻”情分之后,这两家墨市的龙头企业关系倒是肉眼可见的日益亲密,一度让邵家的老头都开始有点怀疑邵新实这个贼小子会不会头脑发热被烨氏给占了便宜。
不过邵新实还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自己的老父亲,即便自己会头脑发热了,烨倦也不会。
人人都说邵氏的继承人为了追烨氏千金不惜出钱出力出人出心,结果到了最后惹了一身麻烦还捞了个空,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给半路劫道了。
他这个当事人可没那多的想法,只一心想把眼前的事给解决好了。
邵新实盯着眼前的资料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肯定的答复,“我确定。”
“玄汐有什么理由策划这种无聊的戏码?”烨倦的眼睛里有莫名的杀气。
要不是邵新实这次提起,这个名字几乎已经快要被他遗忘了,想必在宛宛那里也是差不多。
“他之前投资失败被合作方强制退伙之后干脆就寄希望于回国融资发展了,去年项目融资失败之后不知怎么跟沃德攀上了合作关系,这次的诺文的事情调查了一圈查出了玄汐的一些不正常交易,想必背后应该是脱不了干系的。”
“你是想说诺文这次被人恶意竞争是玄汐在背后操纵的?”
“从账面来看只能说有些不寻常,至于究竟是不是如同猜想的还需要时间去认真查。”
烨倦接过对面递来的材料,大致翻了一遍,凭借多年的商场打拼经验本能的就嗅出了些不平常的味道。
苏贺公司出事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当时找丁寒暗地里查过,倒没发现玄汐还夹杂在其中,现在看来大约是本能的秉持着旧印象没有当回事的关系。
邵新实查到的材料里光是账目上的数字就可以看出明显有问题,这几家攻击诺文的公司了,有些甚至是完全不计后果的在砸钱,背后没有人支持的话断然是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的。
而这个背后的人究竟真的就是玄汐吗?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报复苏贺?吸引宛宛注意?或者是什么其他的……
“你怎么会查到这些?”多年的从商习惯让他本能的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这件事从目前看起来完全是跟邵氏不搭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