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君转身往他的身后看去,只见几个警察走到了他的面前,亮出他们的证件给他看了看:“裴知君,现在有两起谋杀案跟你有关,跟我们走一趟。”
裴知君面如死灰,回头看了一眼裴倾城,手腕上便落了手铐,被警察拉着向台阶下面的警车走去。
裴倾城一直注视着他被警察推进了车里,然后载着他缓缓的向前开去。
烨倦走到裴倾城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肩膀:“证据确凿,就算裴知君不会被判死刑也要在牢里坐一辈子,你还记得吗?他第一次入狱的时被指控他抬高股价涉嫌欺诈。”
裴倾城扬起头看男人的脸:“难道那个指控是真的?”
“当然是,只不过当年你一定要让裴知君出狱,所以我就想了办法。”
裴倾城皱着眉头看着男人:“你是不是傻的?他真的犯了罪你也把他给弄出来了?”
“没办法,烨太太吩咐的,不管是对是错我都得照做。”
情话听起来是很妥帖的,但是琢磨琢磨滋味却不太对。
裴倾城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难道你没有是非对错的判断能力吗?”
“对别人是有的,但是对烨太太没有。”烨倦搂着她肩膀的手更紧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走吧,这里风大。”
裴倾城和烨倦的婚礼和裴知君的案子开庭是同一天。
不过裴倾城好像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专注的进行她和烨倦的婚礼。
这一次,烨倦大宴宾客,庄生晓梦这么大的园子里都塞满了人。
裴倾城四下里看看,向他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人缘这么好,请了这么多朋友。”
“来的不一定都是朋友。”
“那你起来做什么?”
“得瑟,好容易将心甘情愿嫁给我的人给娶到手,还不像所有的人炫耀?”
裴倾城笑的眯起眼睛:“人家的富豪三婚四婚,每个长得都不同,你倒好,每一张都差不多,还有两张是一模一样的。”
“这样不会弄错,以后偷看哪一任太太的照片的时候也能够狡辩。”烨倦言之凿凿。
“哦,”裴倾城了解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为了以后怀念故人时候方便,明白了。”
随即低下头口中喃喃自语:“那早知道我干脆就嫁给米安算了,这样我怀念尹晗的时候他也分不清楚我在思念谁。”
“如果烨太太真的想嫁的话,那我也可以把他从加拿大给捞回来。”
“米安去了加拿大,什么时候去的?”
“他把视频给你之后,就回去了。”
他应该是怕裴知君找他麻烦,那个时候裴知君还没有入狱。
“哥,嫂子,马上就要入场了,你们俩如果有什么悄悄话说不完的话留到晚上说行吗?”沈迢迢笑嘻嘻的站在一边。
烨倦捏了捏裴倾城的手:“等会见。”
他率先走进了会场,按照事先安排的,裴倾城稍后才会进去。
沈迢迢走到裴倾城的身边,帮他缕了缕婚纱:“真是羡慕死我们了,你们兜兜转转终于在一起,应该算是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恩爱!”
“哪里是老夫老妻?”裴倾城笑道:“你和东方才是老夫老妻。”
大厅内传来音乐声,沈迢迢急忙放下裴倾城的头上扶着她的胳膊,向大厅里走去。
这应该算是裴倾城和烨倦的第三次婚礼了。
第一次婚礼,裴倾城压根就没有出现,只是到最后她穿着T恤衫牛仔裤现身,然后在婚礼上狠狠的掴了烨倦一个耳光大声的对他说,你就算娶了我,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现在想想看,有些打脸了。
裴倾城由沈迢迢扶着缓缓的向大厅中央的烨倦走过去,她走到烨倦的面前站住了,仰头看着对面高大的男人。
烨倦捏住女人面纱的一端,轻轻地将面纱给揭开,但是却没有看到女人的面容,在她的脸上而是带着一副面具。
这副面具烨倦最熟悉不过,这是他十年前的在假面舞会上面用的那副面具。
前段时间他就在找这副面具,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在裴倾城的手里。
看着那熟悉的面具,低声开口:“这是假面舞会吗?还戴着面具?”
“你不打算揭开吗?”女人的声音才面具后面传出来:“也许面具后面是另外一张脸呢?”
烨倦揭开了面具,露出了女人如花般的笑脸:“还是这张脸,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烨倦捏着女人的下巴拉近自己的脸,然后将头埋了下去吻住了女人娇艳欲滴的唇。
大厅中掌声雷动,烨夫人和沈迢迢都噙着泪水,软软牵着裴倾城的裙子仰着脸看着他们:“daddy,mummy!别的小朋友都看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结婚了,但是我却能看到!”
烨倦笑着弯腰将软软抱起来,裴倾城伸出手,将软软搂进怀里。
宾客如云热闹非凡,八点钟准时放响礼花,估计全墨城都能看这满天怒放的烟花,属软软和沈迢迢那个淘小子最开心,仰头看着满天的烟花,高兴的直蹦直跳。
当烨倦拥着裴倾城坐在花园的椅子上看着满天的烟花的时候,丁寒走过来站在他们的身后。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不是憋了一天了吗?”裴倾城靠在烨倦的怀里,没有抬头。
丁寒的确是有话要说,而且的确是憋了一天了,上午关于裴知君的案子就已经尘埃落定,但是为了不打扰两位新人,所以丁寒一直都没有说。
“裴知君的案子在今天早上10点半左右宣判了,由于证据确凿,他杀害尹晗和裴夫人的罪名成立,判无期。”
“为什么不是死刑?”裴倾城终于转过头问丁寒。
“让他在狱中待一辈子,比立刻要他的命更加残忍,这是对他最重的惩罚,可能现在裴知君令愿自己死了。”
这倒是真的,裴知君宁愿死也不愿意在牢里待一辈子,所以很可能他以后的路会选择和渔卿卿一样,在狱中卑微的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