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她也是很倔的。”烨倦轻浅地笑:“她的性子,像匹小野马。”
“哥,我找人查到倾城在裴家的日子出门的时候不多,就在她妈妈葬礼的第二天,她和小欢去商场逛街,然后她进了一家咖啡馆,很快就被人扶着出来走了。”
“扶她的人是谁?”
“小欢。”沈迢迢递过去自己的手机:“这是我去咖啡馆调的监控录像,倾城和小欢在咖啡馆门口说了会话,然后一起走进去,接着小欢出来,十分钟后她又进去扶走了倾城,倾城看上去很不舒服,几乎整个人都瘫倒在小欢的身上,你看,他们刚走出来保镖就过来抱起了她。”
烨倦看的很仔细:“倾倾自己怎么说?”
“她说自己不舒服很快就回去了,这样看来没什么问题。”
烨倦将手机还给沈迢迢:“当时,她还有孕在身,她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你和渔梓约回到墨城的第二天。”
烨倦的目光落在雾蒙蒙的前方,看了很久才抬眸看着沈迢迢:“你也觉得,她是因为生气就拿掉了孩子?”
“我不知道。”沈迢迢摇摇头:“有的时候,有的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不过我觉得倾城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人都不一定百分之百了解自己,更别说别人了。”他看看表:“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哥。”沈迢迢坐在秋千上没有起身:“你和倾城之间,你打算怎么办?”
烨倦没有答话,他周遭的空气中流动着令人压抑的气息。
他从秋千上站起来,顺便也拖沈迢迢起来:“回去吧,不早了。”
沈迢迢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他:“哥,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找到渔梓约,分手了就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找她,撇去别的不说,我如果是倾城我也会生气,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别让前任纠缠在你的生活里。”
男人站的很直,在雾气中仿佛一棵挺拔的松,声音随着雾气也虚无缥缈似的:“如果是倾倾这样问我,或许我会回答她。”
沈迢迢颓然地叹了口气:“那你还爱她吗,渔梓约?”
“回去吧!”并没有回答沈迢迢的问题,而是拉住她的胳膊一路走到停在大宅门口的车边,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回去晚了妈会担心。”
“哥。”沈迢迢趴着车窗:“今天我见倾城,真的很坚决,如果你不整理好你和渔梓约的这一段,恐怕她真的会和你离婚。”
烨倦俯身吩咐司机:“直接带小姐回家,别让她去酒吧混。”
“是,少爷。”司机将车发动了,沈迢迢知道再问他也不会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反正,烨倦的事情她搞不懂。
长叹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高叔,载我去流年,今天太累了,我需要喝一杯。”
“刚才少爷吩咐了,您得直接回家,哪儿都不能去。”
“反正他又看不到么,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不行,我答应了少爷。”高叔头也不回,全神贯注地开车。
沈迢迢无奈地躺在后座上,挥了挥手:“好啦好啦,回家就回家,他们的心可不是我能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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怏怏地躺了几日,裴倾城也就慢慢地好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先是不发烧了,再然后眼睛也不红了,慢慢地也不流鼻涕了,前前后后两个礼拜终于好清了。
沈迢迢来过好几次,庄生晓梦的小点心也换着花样带过来。
小香也跟着来了一次,抱着裴倾城就大哭,说是没有她的庄生晓梦就没了灵魂。
裴倾城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你这台词是在哪个拙劣的电视剧上看来的?”
总之,她们再盛意拳拳,裴倾城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沈迢迢来的最后一次,裴倾城交给她一样东西:“你把这个给你哥。”
沈迢迢看着手中黄色的牛皮纸袋就猜到了里面是什么,她立刻还给了裴倾城:“我这几天都看不到他,还是你自己给他吧!”
“你不给他,我就让人送去。”裴倾城再一次将纸袋递给她:“我要是想给他有一万种办法,嗯?”
沈迢迢无可奈何地接过来,还是有些不太死心地道:“倾城,你和我哥真的要闹成这样?”
“本来,我就是要和他离婚的,只是那时候不巧有了孩子才决定和他一起生活,现在又发现为了孩子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这个我做不到。”她笑了笑,笑的很淡:“所以,我的选择是明智的。”
沈迢迢无话可说,把纸袋捏在手里:“我估计我要是把这个给我哥,他会掐死我。”
“不会,他很疼你。”裴倾城笑道:“等我和他离婚了,我请你吃大餐。”
“这个饭,我吃不起。”沈迢迢耷拉着眉眼:“倾城,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