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坐在床榻上,神色漠然,听着门外的?动静。
如果是皇帝的?人要抓她过去,事情?大约不太好解决,毕竟是皇帝,身份摆在那里,除了殿下也没人真的?能不拿他当一回事,不知道女侍中有什么法子解决眼前的?困境。
顾宁平和顾静姐妹二人吓的?脸都白了,战战兢兢看着枝枝,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不敢出声,生怕将人引进来。
为何……为何枝枝的?生活这般水深火热,人人都要害她。
女侍中堵在门口寸步不让,声音也是惯常的?冷静无情?:“不知你们气势汹汹闯进东宫内院,所谓何事?”
目光又转向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殿下让你们护卫东宫,你们便是这般行事,不管什么腌臜东西都往里面放?”
“女侍中大人……”
“承徽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女侍中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冷声堵了回去,“今日你们放人冲撞了她,待殿下归来自然有你们好看的?!”
那几个侍卫低头不敢言语。
“低什么头?”女侍中蹙眉,十分不高兴,“这?些人对承徽不敬重,还不赶紧抓了关起来,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可是……”
“放肆,我奉皇命而来,你敢抓我,陛下定然不轻饶。”
“这?人污蔑陛下,伪称圣意,罪大恶极,将人捆了送给陛下,我这?就上书问问陛下的?意思。”
“你……你胡言乱语……我们就是奉了陛下口谕……”小黄门歇斯底里的?争辩。
女侍中隐约觉得?他们有点心虚,便觉得?其中有诈,或许不是皇帝的?意思,姜皇后没人手的?情?况下,借用皇帝的?人,也算是合情?合理。她眉峰一转,“捆起来,堵着嘴,我亲自去找陛下辩驳。”
“是。”那几个侍卫不敢挑战女侍中的权威,得?罪陛下虽然很严重,但陛下哪儿敢随意杀了殿下的?人,女侍中就不一样了,她杀了就杀了,只要有正当理由,殿下肯定不会怪罪这?个最信任的?女官。
所以,思量之下,该听谁的?简直不言而喻。
那几个小黄门被五花大绑,拖着出现在御花园当中的时候,引发了很多人的围观。
他们几乎羞愤欲死,想咬牙自尽,又没有勇气。实在是皇帝宫中的?宫人衣饰太过打眼,这?些人平常在工中都耀武扬威的?,没有宫人敢招惹。
居然沦落到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真真新奇,真真好笑,真真大快人心。
再看前面领头的,原来是东宫那位铁面无私的?女侍中大人,难怪如此大胆。
二品女官,地位崇高,更是太子心腹,她做什么都不奇怪,无数的人悄悄跟了上去,一路到御书房门前。
皇帝正在御书房中和几位大臣议事,这?次沈璟昀虽然离开?,但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朝堂诸事分工,是以还能做到有条不紊,不像上次突然撒手,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
“何事吞吞吐吐的??”
“东宫女侍中大人,在外面求见。”随侍在侧的?宦官不敢多言,只干巴巴回了这?么一句话,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
那女人冰块脸,来势汹汹,看着就不好惹,只求这?场大火,不要烧到自己。
皇帝“啪”一声摔了镇纸,听见东宫二字就烦的不行,怒道:“看不到朕正和众爱卿议事吗,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后面待着,跑到御书房未免逾越!”
宦官不敢多言,底下站着的?大臣顿了顿,劝告道:“陛下,吾等亦有闻女侍中大人性情,她这般赶来御书房,想来定有要紧之事,还是见一见吧,臣等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