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多谢皇兄。”沈孟州心里感念兄长的爱护,低声道:“方才是我糊涂,才?说了那样的话?,实在对不住顾家长女,来日有空,我定然会登门致歉。”
“又胡闹!”沈璟昀头都不抬,“你是皇子,天潢贵胄的尊贵在这儿摆着,乘着自己的仪仗去一个商贾人家致歉,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还望皇兄教我。”
“二殿下。”周时唯冷笑,“殿下的意思是,这件事便当做不曾发生过,莫要扰了人家顾家的清静,至于您想娶的人,不若跟皇后娘娘说清楚了。”
沈孟州脚步一顿,纠结起来,低着头不敢说话?。
之前他跟母后说,要娶顾家长女,母后便让那人嫁给了宁王叔,若……若再说要娶娇儿,母后定然不会同意,那娇儿怎么办?
他还欲问话,沈璟昀声音冷下来,“周时唯,送客。”
周时唯高高兴兴地推着沈孟州离开,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三分调侃,“殿下当真怜香惜玉的很,为了顾昭训,一片苦心,令人感佩。”
“你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二殿下跟皇后娘娘说清楚了,那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再为难昭训了。”周时唯觉得,或许这位殿下,真实比较适合那美丽姑娘,换了自己,是没法子护住她的。
好在姜皇后虽则嚣张跋扈,却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若得知自己认错了人,还将人家害到那个地步,想来也不好再继续为难。
殿下这招釜底抽薪,才?是真的高。
沈璟昀淡淡一笑,指着案上一摞折子,道:“这些孤已经批过了,先拿出去。”
周时唯没动,而是凑近了沈璟昀,低声问:“殿下,昨日……”
沈璟昀警告地瞥他一眼。
“顾昭训已经是孤的妃妾,以往种种便烟消云散,曾为宁王妾室的身份,你也全忘掉,若给孤晓得你说漏了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周时唯瓮声道,“我原以为殿下清心寡欲,没想到一朝动了心思,竟这般护着,你还是我那个不近女色的殿下吗?”
沈璟昀不搭理他。
周时唯叹口气。
方才在门口,顾昭训走路的时候,腿都瘸了,看上去柔弱无力,可见昨日殿下折腾的有多厉害,竟把人搞成了这般情状。
男人就是男人,放着这么个绝色佳人,怎么舍得干看着不享用。
周时唯低着头,弯腰抱起那一摞折子,也只得彻底消了内心的一点旖旎情丝,既然已经是殿下的人了,也不至于为了个女人,反目成仇,白白惹人笑话?。
冬雪已经停下来了,侍从们拿着扫把铁锹在院子里扫雪,铲车一条通畅的路来,在四周洁白的积雪里,显得尤为整齐。
沈璟昀放了笔,看着窗外的风景,寒冷的北风一阵一阵灌进来,直直扑到脸上,他却面无表情。
昨夜的时候,他如同这般孤孤单单,那个小姑娘,在雪地里奔跑着,衣衫上面沾了泥污,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容。
好像跑到了跟前,紧紧抱着他的腰,声音软绵绵的,告诉他:“殿下,我喜欢你。”
她好似带着夏日灿烂的骄阳,明媚的阳光在眼里散开,一下子驱散了孤单的冷寂。
将二十年来孤冷如冰的一颗心,融化成柔软的春水,连带着搅动的涟漪纷纷。
沈璟昀闭上眼睛。
数年前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
他的生命里,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个常常下雪的腊八,有个漂亮的姑娘闯进他生命中,说出四个字。
那是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曾说过的,至于旁人……都因为钦天监荒谬的论断,避而不见。
只有她。
可有她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殿下是个缺爱的小朋友系列
枝枝:我给你爱啊
殿下:……好
枝枝:你缺父爱还是母爱?想叫我爸爸还是妈妈?
殿下:算惹我什么都不缺
我昨天写到凌晨其实就写完了……
但我睡着了,忘记放存稿箱
都怪存稿箱,身为一个成熟的存稿箱,居然不会自己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