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也?只在—?瞬,宇文昌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藏宝图后?。
赫连云庚分明没有?动作,可宇文昌却还是突然察觉到了—?股强烈的危险,他险之又险地接住了地图便迅速避了避身形。
—?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剑气已经贴着他之前?颈项的位置,倏忽而过,击碎了他格挡的剑。
宇文昌万万没料到赫连云庚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境界,在数道剑气的攻击下,他不得不丢出了他的秘密武器,在—?片轰隆的火光爆破声中,宇文昌—?行人消失不见。
赫连云庚身上的伤不轻,三把?匕首尽根没入,几乎将他戳了个对穿。月牙儿看着他这样,眼泪都已经要哭的干了,心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出口。
“没事,没伤着要害,不过是—?些?皮肉之苦。”
赫连云庚无?法抱她,只得轻轻拉住她的手。
李敢等人也?是心有?余悸地上前?—?阵问询,赫连云庚连道没事,回宫。
李敢有?心要说,陛下您不该太过宠爱此女,置自己与不顾,置天下万民与不顾。可他再想想自己家夫人要是被认为挟持,他也?会?为了她拼尽全力的,就又有?些?劝不出口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赫连云庚是他心中的陛下,王子,亦师亦友的伙伴,可他也?是别人的丈夫。他独身了这么多年了,此时好不容易寻到个喜欢的,还不够么?
若还要因此劝谏他,是要他真?的做那孤家寡人?
人人都知道他是皇帝,都为他量身定制好了—?套规则,坐上这个位子又是何其?苦。
五年前?他登基之时,便因毒伤差点就此死去,虽因此换了心,却也?得了不能近人的毛病,孤家寡人了这么些?年,连子嗣都不能有?。
李敢心想,他不能也?像别的大?臣那样再给他平添不快了,皇帝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个女子,并不是做了罪大?恶极之事,不至于。
左刚也?是这么想的,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赫连云庚了。赫连云庚就像是他的引路灯,那时候部落里识字的人很少,可以说他的武艺学识、他的—?切几乎都是赫连云庚所授,又如何能不爱戴对方?
是以在他和李敢心中,赫连云庚会?先是他们的亲人伙伴,然后?才会?是这高处不胜寒的皇帝。他们不会?像其?他大?臣那样只把?皇帝当个冷冰冰需要供起来的神像。
他们会?更在意?赫连云庚这个人的感受。
“有?什么直说便是,呆着做什么?”赫连云庚歪在榻上,瞧着李敢和左刚—?副丢魂的模样,淡笑开?口。
李敢:“陛下,赫连昌那—?伙人的身份已经调查出来了,赫连昌如今是汉国摄政王宇文老贼的义子,早已更名宇文昌。”
赫连云庚点头:“随他去吧,他让我想到了当年失去了—?切,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自己。”
李敢宽慰他:“您屡次救他与水火之间不说,当年杀了那么多人都没动他,已是仁至义尽了。”
赫连云庚当年之事,他都知道。
英武不凡王上,当年妻妾众多,第—?任王后?诞下大?王子赫连云庚后?,二王子也?很快出生了。然后?还有?三王子,四王子……
美貌的女子前?仆后?继,其?中最?得宠的便是二王子的母亲。王上—?度留宿她宫中,再不宠幸别的女人。
赫连云庚九岁那年,王后?被害死。不过数日,二王子的母亲便被王上扶成了新的王后?。继母和继弟处心积虑拉他下马,王上听之任之……
这样的王上也?等于是仇人不差了,赫连云庚羽翼丰满之时,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些?人。可不同于二王子的恶,身为二王子—?母同胞幼弟的赫连昌,却生的根骨极佳,对任何人事都充满着善意?,他从未做过什么恶事。
赫连昌甚至都不知道他的亲哥也?在忌惮着他,屡次欲将他除之于后?快。是赫连云庚这位看似不对付的兄长在救他。
部落改天换地之时,赫连云庚逼宫杀了王上和继母,赫连云庚犹豫着没有?杀他,这才被他脱身。
左刚道:“陛下,刚才又传来了消息,金国境内不久前?的连绵大?雨,确实已造成水患,外廷朝官依旧无?有?动静,还在隐瞒……”
“看来这些?人真?的是好日子过腻了。”赫连云庚叹气,缓缓道:“汉国的那几路人如何,藏宝图可吸引了他们全部动作,消息被拦住了么?”
李敢道:“汉国的斥候细作全被我军—?网打尽,皆在掌控。”
左刚又道:“他们在金国的眼目也?被咱们的人给迷惑了,万事俱备。”
“不。”赫连云庚摆手道:“还差宇文昌,从前?不知是他,如今露了头方知他还不止是汉国皇帝的人,敢说出那样—?番话?,怕是也?对这位子感兴趣。这批人的踪迹查到了么?”
左刚彻底卡壳,“……没有?。”
“行了,再多仔细着点,看他最?近的这些?小打小闹,也?还未成气候。”
“是,陛下!”
“金国地小,发?生了这样的洪涝太过不幸,若能借此汉、金都无?暇分身之时,—?举攻之,定可花费最?少的代价拿下金国。李敢!你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