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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宁浪最先反应过来,在他们即将走出门时,堵着不让走,开?玩笑的样子嚷嚷:“说?好了三杯酒的,来都来了,喝完了再走呗。”
“对?啊,喝完再走。”其他人也纷纷嚷,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想继续欺压。
原本安静的包厢又?吵闹起来,吵的人耳朵疼。
宣潮声满脸不爽,刀锋一样的目光不悦地扫向?众人,最后停在堵门的肖宁浪身上,“滚开?。”
他气势逼人,又?长?得魁梧健硕,常年健身的胳膊有他两只粗,脸放下来,凶的很,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姓肖的哑了声,往旁边挪了挪,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气氛神奇的冷了下去。
正要走,虞慈突然?说?,“等等。”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折回?桌前,目不斜视,从?僵立的陆严岐身边擦过去,拿起桌上放着的酒杯,重新走回?肖宁浪面前,伸长?手臂,酒水扑头盖脸地从?头顶洒落,肖宁浪垂下头,辛辣的酒水顺着他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尖,下巴滑落。
他大概还没意识过来,整个?人很震惊,抹了一把脸,虞慈收回?杯子,气愤到极处,再加上酒精作用,不再像以前那?样顾及那?么多,她手一扬,杯子一个?抛物线丢在地上,盯着肖宁浪,一字一顿道:“这杯酒当是我请你的,谢谢你们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恶心?。”
她把“恶心?”两个?字念的极重,表情极度厌恶。
肖宁浪哪里受得了这当众羞辱,顿时像炸了毛的疯狗。
全程宣潮声都没出声,全然?没打算参与进来,就连她泼水,他也没插手,纵容着。直到这一刻,肖宁浪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宣潮声飞快薅住了对?方的头发,往墙上一甩。
只听到碰一声沉闷的响声。
在座的没人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样,场面一下子被震慑住了。
宣潮声松开?肖宁浪,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一旁,转头看向?其他人,沉声道,“还有谁想来试一试?”
鸦雀无声。
没人做声。
就连陆严岐也没了声响,甚至连靠近一步都不敢。
都是一帮子欺软怕硬的。
虞慈转头看向?江珍妮,两人目光一对?,后者露出了一丝怯意。
她走回?去,清脆的高跟鞋哒哒作响,在安静的空气中气场全开?,拿起桌上最后一只他们为她盛满的酒杯,走到江珍妮面前,劈头盖脸地扬了过去,掀了掀唇角,冷声道:“还记不记得你泼我水,今天还给你,不及你当初对?我的万分之一,以后,别让我再碰到你。”
江珍妮整张脸都被酒水打湿了,动了动眼珠,张着嘴唇,“你……”
“我什么?”虞慈冷笑,“你想说?我仗势欺人?”
“我就是仗势欺人。”
“怎、么、了?”
她一字一顿的道。
没人再敢阻拦他们。
走出了门,有一两分的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踩在酒店走廊上的消音地毯上,四周围安静的有些?虚幻。
刚刚那?群人的吵嚷声还在耳边,炸的脑袋疼。
心?里那?份爽感还没完全消弭,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回?忆江珍妮被泼水后震惊的眼神,带着无措和恐慌,她大概没想到虞慈会对?她这样。
刚刚她是愤怒到了极点,如果宣哥没来,她刚才是差点要把酒泼陆严岐脸上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念在过去的那?点感情上。
也是不欲再和他纠缠不清。
她这人以前是心?太软了。
也怯懦。
但跟在晚姐身边学习了这一个?月,心?里的种子似乎也萌芽了。
像今天的行为,她自己的也震惊了。
晚姐说?过,多经历一些?事,心?会变硬的。
她经历的也不少了,可总学不会勇敢去面对?,一味的善良。
非得遍体鳞伤才得到教训。
曾在哪本书上看过,那?些?永远学不会的课题,生活会逼你学会,不过是多受些?挫折,多流点血,多吃点亏罢了。
她感谢陆严岐教会她这些?,如果不是他给了她致命一击,她永远不会长?大,但是她绝对?不会原谅他带给她的伤害,这是两回?事。
绝大部分的原谅,不过是自我和解罢了。
是算了。
不是真的原谅那?个?人。
走了一会儿,宣潮声停了停脚步,问她,“开?心?了吗?”
虞慈没想到他开?头就是这么一句,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她怎么会在这里,那?些?人和她是什么关系,就只问她开?心?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