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岁月漫长,涂茶终于是照着理由,名正言顺地将道侣契约了结了。
也算了却一件大?事,但是却又有别的?麻烦事。
她总是梦见?,梦见?有暗红色的?瞳微微亮起来,连悲伤都生涩的?模样,对她说?话
他说?:“……能不?能,先看?看?我所拥有的?爱意,再否决它?”
黑发红瞳的?男人倏然间成为漫天飞羽,纷纷扬扬落下,如鹅毛大?雪,在暗色的?世界里,湮灭于无形。
她又一次醒了,眼里茫然,暗夜无边,平日里热闹的?门派此刻寂静。
她将散乱的?发丝随意拢起,打定主?意要睡过去,不?要再想某个?被她一声不?坑抛在魔界的?魔尊,但脑子里越是想要忽视,脑袋里的?画面却越加分明。
在草地上的?小孩子,像张白纸空白,受人欺凌却又毫不?在意。
少年的?他,散乱的?墨色卷发,妖异而又无辜的?模样,明明是最会惑人心?的?魔物,却迟钝着,呆呆的?,执著地跟在她的?身后。
将嗜血,占有,侵略性刻在骨子里,却对她一次次退步,忍耐,克制。
在他执她手,将利剑对准他的?弱点,对准额间之时。
亮得惊人的?情意,仿佛要灼伤她,几乎被他满身的?癫狂沾染,要被他拖到那毫无道理,却满是执着的?世界中去。
深不?见?底,不?顾一切的?爱意仿佛悄然向她掀开一角。
她有一瞬间的?心?颤。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可理喻啊。
涂茶突然开始生气。
却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她闭紧眼睛,皱着眉头入睡。
第二天,瑾素一看?见?涂茶,忍不?住关切:“修炼不?可过于急切,你可知?”
涂茶随意照过镜子,看?自己眼下淤青,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回来后就一直变着法?子梦到墨迟,涂茶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咒了。
可当时她走得突然,应该没有机会吧。
不?行,在第十八次梦到墨迟以?后,涂茶明白了,她一定要解决这件事情。
墨迟肯定对她下咒了,说?不?定就是用她曾经留下的?头发什么的?,魔物诡计多端,她一定要解决。
她翻遍藏书馆的?书,关于查验诅咒,解除诅咒的?方法?,结果怎么也没找到,魔界彻底关闭了,也不?能把?墨迟揪出来说?个?明白,难道真?没办法?了?
一事未平却又生一事。
从妖族手里回归的?城市莹月城,已经归纳入问天派的?保护范围,却又陷入一场混乱。
来的?急信求救,说?似有非妖非魔的?存在,在人间界各处走窜,搜刮金银财宝,最开始便是出现?在在莹月城,四处作乱,不?似低阶魔物无神志却有实体,但也不?是寻常妖物的?模样。
样子极其古怪,头似龙而有尖角,红色双瞳如火焰闪耀,身有双翼而无羽,黑色鳞片遍布全身,巨尾如蛇。
反正是个?四不?像的?东西。
涂茶听得古怪,直到看?到传回来的?画像,才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好像是,融合和西方东方的?龙的?模样,头上尖角,却似恶魔,四爪,不?如此地惯常的?长身龙族模样,倒有点像恐龙那样。
不?过更为眼熟的?还是它头上尖角,涂茶总觉得自己肯定在哪里见?到过,但却对这怪物毫无印象。
不?过目前这怪物就是在城里四处乱窜,吓到了不?少人,还尚未伤人,不?算太严重,于是派予新生代?的?,也是曾经去过莹月城的?涂茶出门处理。
当然这一次,涂茶并?不?是需要被保护着出门的?存在,而是也有独当一面的?实力。
于是她一个?人踏上了路程。
初到莹月城,倒是感觉繁华了好些,虽然当初在妖族手里,但到底除了每年献祭的?时间,也没有别的?干扰,所以?人类恢复经营起来,也很快,况且于她而言,对修真?者?而言,不?过是漫长岁月之中的?一瞬间,但对人类而言,却是实打实过了四五年。
因为已经归于问天派的?管辖范围,于是她没有在旅馆下住,而是去了修真?者?的?居住地,也不?用扰动?人类了。
却不?想驻扎在此地的?问天派弟子,却是有些面熟。
涂茶却没想起来是谁。
直到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看?见?她,脸皮红了,结结巴巴说?话:“你,你好,是,是……”
是了半天没说?错话来。
这特征性的?结巴和脸红立马让她想起了某个?意外的?相亲事件。
她记得,她只是叫了对方的?名字而已,就晕了过去,这时候,涂茶吧不?知道究竟是叫他名字好还是不?好了。
柳儒之却平静一点:“不?好意思,涂茶师姐,我,我是来接你的?柳儒之。”
看?他平静下来,涂茶放心?了,露出一点笑意:“我还记得你,很久以?前我们见?过的?。”
“哎,还,还记得。还记得我。”柳儒之头顶冒烟。
有些又要晕过去的?模样,涂茶慌了神看?他:“你,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离你远点?”
她让他过敏了吗?呼吸困难,脸色潮红,这症状,不?得不?让人怀疑。
“不?,”少年马上反应过来,“没事的?。走,走吧。”
却还是有点结巴。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涂茶要紧地还是询问城里怪物的?情况。
“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出现?的??可有神智?”
“时间,也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地点也是,神智的?话,估计应该是没有的?。”
“那它又做什么?”
“它经常搜刮那些闪亮的?东西,倒似鸟族妖兽特性,不?过,没有伤过人。”
“实在是古怪至极。”
“会是魔界,结界有什么问题吗?”
这最后一句,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是涂茶千里迢迢而来的?缘由。
柳儒之摇摇头:“当初发现?有这怪物的?出现?,我们的?人立马就去检查了结界,没有丝毫的?问题。”
“应该不?是魔物,但,但妖界那边也说?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妖物。”
“似魔非魔,似妖非妖,真?是奇怪。”
“其实……”下方有一弟子欲言又止。
涂茶看?过去:“其实什么?”
那弟子支支吾吾,看?了看?才说?:“我见?过它一次,我感觉,它好像在找什么。”
“找什么?”
“我,我不?知道。”他微仰头,细细回忆,“那天,我在河边采集莹草,突然就看?见?它在那莹草旁边了。”
“它看?着古怪,红色眼睛真?吓人,但,却一直很执着地去碰莹草,被抽了好多回,也不?放弃。”
“但是,它真?把?莹草拿到手里,又放回去了。”
“然后,然后我好像,听见?它说?话了。”
柳儒之在涂茶面前结巴,此刻却皱着眉头,很有几分气势:“你胡说?什么?它会说?人类的?语言?还有神智?”
“真?的?,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他略微缩脖子,“但我真?的?听见?它说?话了。”
“它说?:‘不?对,不?是。’”那弟子眼里也百思不?得其解,“然后转身就走了。”
涂茶沉默下来,忽然有几分闪光,但就是一瞬而逝,什么也没抓住。
一时之间算是毫无头绪,涂茶随意走在城中,柳儒之跟在她身边,刚刚还在众人面前严肃着眉眼,冷峻的?样子,此刻脸皮却又红起来。
不?时看?着身边的?少女,腹中草稿打了千遍的?话语,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却是霎时之间,有风声从远处刮来,似有雷雨震天,阴影盖城,山雨欲来之势。
白日片刻成为黑夜,颠倒黑白之间,有一巨大?的?黑色阴影展翅飞来,没有人看?得清它的?模样,却看?见?它瞳中火焰燃烧。
也自然无人听见?它的?话语:
“找到了。”
柳儒之刚拿出剑准备抵挡,灵力充于剑尖,下一刻,黑夜重回白昼,城市之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切恢复。
只不?过,不?见?了身边的?人。
有人被掳走了。
被掳走的?本人,涂茶表示,好像也还行?
巨龙模样的?怪物用前爪托起她,一直飞到一个?洞穴里,洞穴里金灿灿的?一片辉煌,倒像是恶龙的?天性一般,喜爱金银,灿烂的?东西。
涂茶一开始也是打算出手抵抗的?,但是她来这既然是为了解决问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就打算顺着这怪物的?意思,被它掳走看?看?。
要把?它的?老巢查个?干净,掀个?底朝天才行。
二来,她确实,没有从这恶龙模样的?怪物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
而且,心?里有种声音,在告诉她,不?要伤害它。
真?是奇怪。
黑色的?巨龙用前爪轻轻被她放在一堆棉花上面,好像她是个?一不?小心?就会弄碎的?泡泡。
然后,然后用尾巴将一堆的?灿得人眼瞎的?金银财宝推到她的?面前,险些将她淹没。
巨大?的?龙,蹲坐在她的?面前。
两只闪着火焰的?,邪恶可怕的?眼睛,看?着她。
也许是她的?错觉,但是她真?的?觉得对方好像一只正在求夸奖的?大?狗狗。
眼里满满期待,尾巴也不?由得微微摇晃。
虽然这只大?狗狗已经像座小山了。
涂茶发出试探的?声音:“好,好棒?”
黑色鳞片的?巨龙眯了眯眼睛,巨大?的?身体低伏下来,地动?山摇之间,他低下巨大?的?头颅,最后,只有头上的?尖角轻轻落到涂茶的?眼前。
像在求抚摸。
太奇怪了。
涂茶没有动?作,歪歪头,几乎有她半人那么大?的?瞳仁,看?着她。
一种惊悚而又奇妙的?体验。
涂茶没有出手。
巨龙眨巴眨巴眼睛,用角微微顶了一下涂茶,它大?概是想撒娇的?,但是它大?概已经忘了自己的?体型究竟是有多么庞大?这回事了。
涂茶一个?站不?稳,结结实实地躺倒在棉花里面。
巨龙疑惑地歪歪头,像在说?:你怎么躺着了,还没有摸我呢?
涂茶无奈扶额,她伸出手,按照它的?意愿指示,摸上它巨大?的?尖角。
黑色的?尖角,微微发烫。
巨龙像软化一般瘫倒在地上。
红色的?眼瞳看?她,危险而又炽热,却带着水色的?懵懂。
电光火石之间,这一切都与某一幕重合。
涂茶微微睁大?了眼睛,去看?他:“……墨迟?”
像是来自灵魂上的?反应,巨龙点点头,但是半晌,却又停在半空中,像在疑惑自己为什么要点头。
涂茶却看?他的?眼睛,那双火焰般的?红瞳,之前的?惊悚,此刻却有十分的?熟悉,越看?,涂茶越发确定:“墨迟。”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巨龙不?明所以?地看?她。
像是灵魂被困在身体里面,茫然无措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高阶魔物是不?可能出现?在人界的?,墨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破屏障出现?在这里才是。
柳儒之说?过,才检查过结界,没有任何问题。
但,高阶魔物出不?了,但没有神智的?低阶魔物却可以?。
难道,涂茶不?可置信地看?向抬起头颅来,茫然的?巨龙。
她想起之前关于他的?一切,他不?伤害人类,却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什么。
日夜不?停,遍地寻找。
他,是为了来人界找她,选择成为了毫无理智的?低阶魔物吗?
涂茶的?手掌抚上巨龙冰冷的?鳞片,本该嘲笑他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嘴角抬不?起来,
最后连声音都哑了:“墨迟,你是……傻子吗?”
“你是魔物,你的?狡诈,诡计呢?”
“都被狗吃了吗?”
她红着眼睛的?样子大?概吓坏了巨龙。
他立马站了起来,脚掌后退,给她一个?安全距离,在远处,委委屈屈地看?她。
却看?她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圆润着,一滴一滴,无声地砸在周围金灿灿的?财宝上。
她突然记起来一些事情。
大?概是因为拿到了能给瑾素改体质的?灵药太过高兴,所以?她难得驱散了一些困在魔界的?郁闷。
灵药日月为光,金银交加,是在魔界看?不?到的?灿烂与美丽。
但是,此刻看?到满地金银却不?禁想起,墨迟这个?笨蛋,大?概以?为她就是最喜欢这些金灿灿的?东西吧。
搜罗了一整个?城市,像只最贪婪成性的?巨龙。
却委委屈屈地蹲在墙角,歪着头看?她。
哪像魔界之主?的?模样。
涂茶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巨龙眼看?扒拉过去的?灿烂烂的?金银也哄不?好女孩子,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转身从洞穴里出去。
呼啦呼啦的?风声呼啸而过,又呼啸而来。
涂茶模糊着眼睛,看?见?巨大?的?龙爪尖尖,还带着露珠的?,颤颤巍巍的?玫瑰。
相比于他的?手掌,像颗遗失在宽阔宇宙的?碎星,他轻微的?呼吸,都会将花朵吹灭。
龙爪两个?指甲见?顶着一丛玫瑰,小心?翼翼地送到她的?手边,不?过到底于他而言,太微小的?存在,他颤着手,两个?指甲尖一错,玫瑰花瓣碎了满地,一瓣也没剩下,最后一堆光秃秃的?杆,直直地立在涂茶眼前。
巨龙睁大?了眼睛,鼻子气得冒出热气,一阵鼻息,连杆也不?剩下了,就剩下一堆灰。
他彻底自闭。
尾巴盖住眼睛,趴下来。
涂茶抹干净眼泪,她眉眼沾着水雾而亮晶晶的?,她蹲下身去,捡起玫瑰的?花瓣捧住满怀,没有手,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头顶顶他的?尾巴。
像某种亲昵的?撒娇。
巨龙微微扒拉开尾巴,露出眼睛底看?她。
他巨大?的?眼眸恰如一面镜子,倒映出抱着满怀的?玫瑰花瓣的?女孩子,头发略微凌乱,柔软的?眉眼,娇艳的?唇瓣,一开一合,好像与记忆深处的?遥远星河重合,亮起来,明媚着,比魔界,比整个?人间,更好看?。
“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玫瑰。”
娇小的?女孩子低下头来,轻轻吻在他巨大?的?,略微湿润的?鼻尖。
巨龙睁大?了眼睛,瞳孔随着她的?动?作向中间靠拢。
最后晕乎乎地成为了斗鸡眼龙。
涂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之笑意又泯灭。
她靠着巨龙,眼看?黄昏落日,余晖烂漫。
“墨迟,这一次,换我来找你。”
“我会找回你的?。”她眸中光亮起。
高处的?风凛冽,她微微寒战打了个?喷嚏。
巨龙飞翼盖下,形成坚固的?空间,将凛冽寒风全部阻挡在外。
他没有看?她,半阖眼睛,涂茶却知道他在等待夸奖。
她摸摸他的?鳞片,巨龙才满足地哼唧一声。
她在他柔软的?羽翼下陷入睡眠,睡梦中,像心?慌了一般,喃喃自语。
“墨迟,墨迟?”
旁边的?巨龙,睁开眼睛,并?不?是白日里的?无辜茫然,而是清明深沉的?郁色。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微微皱着眉头的?女孩子,身影迅速变化,成为涂茶最熟悉的?模样,墨色卷发垂在腰间,锋利眉眼,却带着惑人的?弧度,于冰冷危险中诱人走入深渊。
黑色简单的?衣衫,更衬得他皮肤苍白透明一般,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衣衫下若隐若现?,修长矫健的?身姿,稳稳当当地接住睡梦中的?女孩子,甚至连呼吸都未曾变化。
女孩子微微舒了眉头,靠在他的?胸上,乖巧而带着信赖的?姿态,他的?瞳孔里满是宠溺。
却又在眉眼间不?经意带上一丝欲色的?忍耐。
她怎么会懂得魔物为了得到他们的?猎物,会布下怎样的?天罗地网。
他将她放在棉花所做的?如云般的?床上,轻柔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纠缠的?吻,纠结着爱意与被抛下的?恨意。
却如此柔软。
多年的?精心?谋划等来这一刻,不?可急躁,一切都如他所料一般。
她乖乖地踏入他为她设下的?独一无二的?陷阱。
也是唯一最后的?诡计。
他不?懂得什么叫做放手,怎么会有能让人放手的?爱
魔物的?爱就是占有,占据她所有的?视线,拥有她的?所有。
魔物的?恨意就是毁灭,束缚她所有的?感官,成为她唯一能感知的?存在从精神到灵魂,彻底地毁灭。
不?论是爱意还是恨意。
他想要永永远远一睁眼就能看?见?她想要待在她的?身边,看?她的?唇角的?笑意,听见?她柔软的?声音。
想要她,只关乎于她。
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渴望。
寻求满足,是魔族本能。
慢慢地,精心?地,引诱她走向他所愿的?结局。
就算是成为白日的?野兽,只有夜晚的?清醒也在所不?惜。
他轻轻笑了,没有声音却满是愉悦。
他的?小姑娘,还是太过天真?了。
魔物的?诡诈,如果让人看?出来了,那还叫什么诡诈。
他重新变为巨龙,宽阔的?翅翼将女孩子所在的?地方覆盖,如蛇一般的?红瞳竖起来,又渐变为圆润的?样子,阖上眼皮,终于陷入长久以?来,终于的?安眠。
清晨起,看?着自己换了地方的?涂茶倒也没有多想,她之前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的?第一刻就已经给柳儒之发了纸鹤讯息,告知自己的?安全。
无法?多说?,只说?是曾经遗落的?灵宠,她将财物拿回去,还给那些丢失了的?人就好。
柳儒之左右还是放心?不?下,寻着灵力的?痕迹找来,被那巨大?的?巨龙狠狠震撼了一分钟。
才想起来自己所来的?目的?:“到底,不?曾结下契约,还是小心?为上。”
“这天底下什么样的?灵宠没有,何苦找这样一只,看?起来劣根不?浅,难以?驯化。”
他不?知为什么怪看?不?惯那巨兽盘踞在女孩子周围,仿佛将她看?作自己的?珍宝一样的?态度。
心?里几分莫名的?情绪。
巨龙的?耳朵像猫一样抖了抖,热烈的?鼻息一动?,吹得柳儒之抵挡不?住,一个?倒栽葱倒下去,才懒懒地停下来。
涂茶无奈地摸摸他的?鼻尖:“乖,我不?会抛弃你的?。”
“天底下是有很多灵宠,但是墨迟只有一个?。”
她趴在他耳边,那些声音像溪流一样潺潺流过。
“而且,墨迟不?是灵宠,是爱人呀。”
那一句爱人像某种甜蜜的?诅咒,墨迟的?心?里颤过,全身坚硬的?骨骼都软化,他趴伏在地面上,尾巴把?眼睛遮起来。
那张巨大?的?龙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但是涂茶却感觉他冰冷的?鳞片都烧得发烫。
这样庞然巨物般的?存在,却如此小小地羞涩着。
实在太过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