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出不了冷宫,涂茶开始在冷宫墙面计数,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她的小苗苗发芽了!农民伯伯的快乐!
顺便,当天她遇到了室友。
被人从墙外一把扔过来,像扔垃圾一样,满脸鲜血的少年,躺在她的小苗苗旁边,涂茶激动的把少年拉开了。
生怕他碰到小苗苗。
系统无语叹气。
给少年把衣服扒干净,不然伤口和衣服粘在一起,没有消毒的东西,只好尽量小心清洗。不过清洗的过程中,她渐渐意识到这个少年,好像并不是她以为的天残,即所谓的太监。原本扒衣服的动作就不太好了,她本来以为可以算姐妹的。她也没有别的衣服穿,她现在都是用冷宫宫殿里的布帘缝的衣服,只好把最开始那一件夏衫给男孩子穿上,虽然是件女装,但有的穿就不错了。
而且洗干净的男孩子长的不错,乖乖巧巧,清秀的样子。穿上女装居然也不赖,算是涂茶无聊生活的一点乐趣。
当天夜里男孩子便发烧了。被占了床的涂茶趴在一边,本来也睡的着的,但是男孩子像是梦魇一样,满脸痛苦,不停地说着:“不要不要,不要抓,不要抓我。”
吵得她睡不着。
涂茶便握住男孩的手,不让他无目的地乱挥,她安抚着男孩,轻声说道:“不要怕,没有人要抓你。“
她想唱首摇篮曲,结果发现她并不记得任何摇篮曲目,便随口唱起自己听过的歌:
“渡口爱上深山,薄雪中意晚莲,夕阳熬红双眼,想等来晨钟聊聊天……”
少女清甜的声音在夜里颤悠悠地回荡,那些词语像夜里的昙花一样,在漫漫舒展开来,仿佛温润的光华。
房顶的男人瞧着天上的月亮,今夜是满月,月色盈满庭院,随着歌声仿佛海波起伏,这原本是他噩梦的起源,这一夜里,却发现这里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好。当天夜里,男人做了梦,梦里还是那个冷宫,却不是他懦弱的母亲和不尽的欺凌。
梦里幼龄的他有了朋友,月光倾泻迤逦,她给他唱着歌,她拉过他的手,然后对他说:“不要怕。”
那是少女的脸。
云天放睁开了眼睛。屋外的宫人便立即进来准备伺候他洗漱,这是第一次见陛下没有惊吓着醒来,不知这是好是坏的征兆的宫人在一旁侯着,大太监启明自云天放被当成质子送往秦国那年就跟在身边,自然知道主子心情莫名很不错。
冷宫里,涂茶捡到的少年终于醒了。他一睁开眼,那清秀的样貌便被埋没了,犹如小鼠一般,眉眼畏缩性子懦弱。
他看着自己的衣服和处理过的伤口,一点也不介意穿的是女装,反而很真心实意的向涂茶道谢:“谢谢你,我叫图温,我该怎么报答你。”他感激涕零的样子很是卑微
涂茶十多天没跟人说过话了,系统不算人,来了邻居便有些兴奋:“我叫涂茶,我们不会恰巧一个姓吧。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少年便在地上用木炭写字:“是这个图吗?”
涂茶摇摇头,也在旁边写下自己的涂字:“我是这个涂。”
“那便不是。”他开始想起询问自己所在的地方,“我,这是哪里?”
“冷宫。你是被人扔进来的。”
他便回忆了一下,好像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嗫嚅着嘴唇:“我……我不想说。”
涂茶不是强人所难的性子,便揭过这个话题。但大概是太无聊了,她把图温当作趣味,她原来玩过一款养成孩子的小游戏,她得送孩子上学,选各种课程增加气质,礼仪,知识,经济方面的能力,图温的样子,有点像那款游戏里收养的男孩子一开始的样子。涂茶不自主开始纠正图温的仪态。
她上手让图温坐直,把他的肩膀撑开:“别驼背,站有站姿,坐有坐姿的。这样对你的伤口也好点,别背上的伤口长不好。”
图温很顺从的撑开肩膀,但是大概有涂茶看不到的伤口,他撑开肩膀反而疼的脸色发白,涂茶连忙让他放松,好心办了坏事,等伤好了再说也不迟,是她着急了。但是这个个性。
“疼了怎么不说?你直接拒绝我就好了呀。”
少年迷茫的眼神:“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