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之前就得罪过它,后来总是莫名奇妙丢东西、路过它身边时脚底总打滑,半夜还从床上摔下来几次,醒来冻得他浑身哆嗦,虽然理智上觉得跟它没有关系,次数多了,李铭对小狐狸还是抱了一种敬而远之的心态。
当然实在手痒时除外。
辰哥儿还是捏了一下小狐狸的耳朵,“这次就算了,不管怎样,都不能乱抓人,我的书也不许再碰了,再有下次……”
辰哥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威胁它,神情有些苦恼。
有时候觉得它能听懂,有时候又觉得,它不过是只小狐狸,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辰哥儿只觉得自打开始养它,操了不少心。
小狐狸耳朵抖了一下,整只狐懒洋洋的,也不知道听到没。
*
前几年,李琬在李瑾的帮助下,在竹溪村开了个刺绣纺,这段时间又收了不少人,又忙了起来,这两天晚上回来的都有些晚。辰哥儿将功课复习了一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灶房,他从五岁开始就经常帮着李琬打下手,自然会做饭。
李铭也跟了过来,“哥,我帮着烧锅。”
“行。”
想到娘跟李铭都爱吃烙的小饼,辰哥儿和了点面。
李铭眼睛一亮,“烙饼吗?”
辰哥儿点头,见他兴奋的不行,脸上也多了一些笑意,小酒窝若隐若现。
饶是看惯了自家哥哥的相貌,李铭还觉得他哥长的真好看。想到李林的话,李铭眼珠转了转,“哥,你以后是想嫁人还是想娶妻?”
辰哥儿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知道他哥脸皮薄,李铭笑了笑,“不突然啊,哥,你明年就十三了,这个年龄定亲的多的是,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辰哥儿打了个鸡蛋,闷声道:“等到了这一天再说。”
小狐狸原本在不远处窝着,听到嫁人娶妻,耳朵竖了起来,见辰哥儿没接这茬,才又懒洋洋趴了下来。
辰哥儿速度很快,一会儿功夫就烙了几张饼,小狐狸闻到香味,一直围着灶台转。见辰哥儿没反应,小爪子勾了勾辰哥儿的裤腿。
“有些烫,等会儿再给你吃。”
小狐狸干脆蹲了下来,一直昂着小脑袋投喂。
李铭也想吃,辰哥儿的厨艺得了李琬的真传,烙出的饼格外的香,单闻味道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等没那么烫了,辰哥儿给它掰了一点儿,小狐狸舌尖一卷,就着辰哥儿的手将饼卷到了嘴里,也没见它怎么嚼,就吞了下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辰哥儿,还想吃。
辰哥儿蹙了下眉,神情很认真,“慢点吃。”
又给它喂了一块。
见小狐狸吃的很香,李铭也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有些流口水。
辰哥儿眼底带了点儿笑意,“铭铭先趁热吃一个。”
李铭连连摇头,“我等姑姑回来再吃。”
正说着,李琬挎着竹篮回了家,篮子里还有几块碎布头,她打算做几个小玩偶拿到镇上卖,“辰哥儿烙饼了?我说怎么这么香。”
“姑姑。”
“娘。”
李铭像个小尾巴,凑了过去,“姑姑,你快尝尝,哥刚做好的。”
李琬笑着洗了洗手,“好,姑姑尝尝。”
李铭笑眯眯道:“姑姑吃这个,这个是最先烙出来的,没那么烫。”
眼前的饼薄厚很均匀,上面还洒了葱花,单闻味道就很不错。
李琬拿起李铭指的这个,咬了一口,眼底泛起笑意,“嗯,不错,辰哥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不愧是我儿子。”
辰哥儿有点脸红,“跟娘差远了。”
他的长相随了李琬,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平日里也不爱笑,活像个小大人,此刻腼腆一笑,两个小酒窝都露了出来,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你才多大点儿,娘像你这么大事,连灶房都没下过。”
这倒不是安慰辰哥儿,辰哥儿的外祖父是竹溪村唯一的进士,还当了官。李琬小时候是在金临城长大的,后来父亲丢了官,才回到乡下。她是个命苦的,父母早早就没了,李瑾也是她一手养大的。
她很少提起以前,辰哥儿知道的也不多,怕娘想起往事会伤心,辰哥儿便转移了话题。
李铭一连吃了三张饼,才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儿,忍不住问李琬,“姑姑,你会给哥提前定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