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微从噩梦中惊醒,紧紧抱着银筝,她惊惶未定,还想不通为什么?会做那么?离奇的梦,银筝拍她后背:“怎么?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能驱散所有黑暗。
沈轻微顿时就心安了,她从银筝怀里拉开些距离,仰头,眼角通红,一双眼晶亮,眼底还有水花浮动。
“没?事。”她声音恹恹的,带几分哭腔,显然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
银筝摇头:“起来吧,今天你做早饭,我教你。”
沈轻微看她起身突然心慌,从银筝身后抱着她,银筝一顿,侧头,见沈轻微跪在床上,脸贴自己的后背,她蹙眉:“轻微?”
“师姐。”沈轻微喃喃自语:“我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那个梦里,没?有师姐,师父和师叔都记不得师姐了,就连她,也差点把师姐忘了。
沈轻微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心疼的要窒息,她脸发白?,全身哆嗦,银筝转过身:“到底怎么?了?”
“我害怕。”沈轻微说:“我害怕你会不见了。”
银筝结舌,她眨眼,压住涌上来的热气,眼眶灼热发烫,半晌,她开口?:“整天乱想,算了,今天我去做饭,你再休息一会。”
沈轻微无奈松开手,让银筝离开。
银筝走出沈轻微的房间?差点站不住,腿发软,她身体靠一边的墙边,按住心口?位置,疼到眼前有几分晕眩。
“师姐,我害怕,我害怕你不见了。”
银筝死死攥紧发疼的胸口?,比心绞痛还疼百倍,好半会,她才拍拍胸口?,敛起情绪,稳定呼吸,往厨房走去。
没?想到厨房里已经有人了,银筝定睛看几秒,疑惑:“师叔?”
不是玉嵘还是谁?
玉嵘熬好小米粥,炒了两个咸菜,招呼银筝:“去把轻微叫过来。”
银筝看出他是有话?要说,忙收拾好心情去叫沈轻微,沈轻微洗完脸匆匆跟她进了厨房,玉嵘说:“坐吧。”
沈轻微看眼银筝,乖乖坐在她身边。
“你们出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玉嵘边给她们盛粥,边说:“有什么?想法?吗?”
银筝知道他是说都大?和清平市的事情,她斟酌两秒开口?:“我和轻微觉得,有人在针对我们阴阳门?。”
玉嵘自己盛一碗,坐在她们对面,说:“是,也不是。”
沈轻微好奇:“那是什么??”
“先吃。”玉嵘抿口?粥,将咸菜往两人面前端,沈轻微和银筝目前并没?有胃口?,但还是夹一点,继续听玉嵘说。
“应该有人告诉你们,百年前,阴阳门?很鼎盛。”那时候的阴阳门?,在天师门?里威望很高,徒弟也多。
银筝点头:“嗯,师父说过。”
“后来,因为至阴至阳体质的孩子越来越少,所以阴阳门?也逐渐衰落,到你们那一代?,包括我,也只有三个徒弟。”
沈轻微诧异:“三个?”
不是只有师父和师叔吗?
玉嵘喝口?粥:“三个。”
“还有个你们不认识,是被你们师祖逐出师门?的。”
是他们的师弟,从小就聪慧,但不走正途,当初阴阳门?逐渐衰落,偶尔遭到其他天师门?讽刺,他师弟便想人造命格。
“为什么?不可能?只是改命格而已。”
“荒唐!亏你还是阴阳门?的人,这种?逆天改命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
但是他们并没?有能阻止他师弟,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他师弟居然偷好几个孩子回来,放在阴池里,强行泡阴池,要不是被掌门?发现,那几个孩子早就死了。
也就是那件事,他被逐出阴阳门?,没?曾想他出去后依旧贼心不死,还想做逆天改命的勾当,玉嵘最后一次听到他消息,是二十几年前,听说他遭到反噬,尸骨无存。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从沈轻微和银筝这里,听到他的消息。
“所以,这些都是他生前做的?”
沈轻微摇头:“不对,都大?那件事,就发生在十年前。”
玉嵘说:“可能你们师父也发现这件事,出去找他了。”
清理门?户这件事,向来是掌门?的职责,难怪他那天执意要出去,他怎么?劝都不听,估计是发现师弟的消息了。
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玉嵘目光晦暗。
吃完早点,沈轻微和银筝坐厨房里聊天,玉嵘在书房画画,沈轻微问:“师姐,你知道还有个师叔吗?”
“不知道。”银筝低头:“但能猜到。”
之前她便猜测,如果不是师父,那肯定是和师父很亲近的人,师叔是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那就只有离开阴阳门?的‘叛徒’。
只是她没?猜到,‘叛徒’居然是她们未曾谋面的师叔。
更没?有猜到,原来他设阴宅目的,只是想改命格,恢复阴阳门?的鼎盛。
银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玉嵘刚刚那么?说,她好像有部分明白?了,俗话?说,一方?水养一方?人,如果长期呆在阴宅附近,或者?和阴灵做伴,肯定会被改命格。
而游戏里的那个阴池,更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情,有违天道,注定活不长,比如沈轻微。
所以师祖才会大?发雷霆,要逐出阴阳门?。
而惨遭反噬,也太正常了,这么?多年没?有遭到反噬,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