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没有?吧——”苏安悦撒着娇。
她发现了赵鹤洲的不对劲,却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赵鹤洲因为记错了而失神。
“嗯。”赵鹤洲点了点头,微微回应了苏安悦一?声?,却不像平时那么热情。
他现在脑袋中乱成了一?锅粥。
随便丢一?个什么东西,随便一?句话都能?让这锅粥更加浑沌。
赵鹤洲在想,万一?他真的认错人了。
万一?那个小时候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不是苏安悦,而是别人……
他要是真的认错了,那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面对苏安悦?他该如何对待这份感情?
“你好敷衍。”苏安悦说道,将手从赵鹤洲的手中挣脱出来,指责他。
平日里赵鹤洲对她可不是这样的。
这是得到了就开始嫌弃了?苏安悦想的比赵鹤洲想的还要多。
她不是敏感的人,可在感情面前,还是忍不住多想。
自从看了这幅画之后,赵鹤洲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劲,苏安悦自己也说不清楚。
难道是这个痣?
赵鹤洲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颇带些疲惫,“怎么会,我就是头突然有?些不舒服。”
赵鹤洲虽然觉得很乱,可还是勉强勾起一?抹笑,安慰着苏安悦。
一?听到他头不舒服,苏安悦也不再纠结,她想了想,“要不皇上?去床上?躺一?躺?”
说完她就要去扶赵鹤洲去床上?。
苏安悦手都伸了过来,若是他再拒绝,那就是明晃晃地告诉苏安悦,他不对劲。
这般想着,赵鹤洲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仿佛头真的不舒服一?般。
只有?赵鹤洲知道,他并没有?不舒服,这一?切只是习惯罢了。
他习惯了不让苏安悦委屈,不让苏安悦担心,也不愿让她多想。
这才故作头不舒服。
苏安悦给赵鹤洲盖上?薄薄的被子,又去倒了杯热水,端到赵鹤洲面前,“喝一?口热水?”
房间内只有?热茶,苏安悦跑到了外?边特意给赵鹤洲端来的热水。
再次回到床边时,苏安悦的额间都冒着一?层薄薄的汗。
在苏安悦的印象中,热水包治百病。
头不舒服,喝热水;肚子不舒服,也喝些热水。
赵鹤洲望着苏安悦担心的眼神,随意的一?眼,瞥见了她额间的汗,虽然不太想喝,却还是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
浅浅地喝了一?小口,再将杯子递给苏安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苏安悦接过杯子,摸了摸赵鹤洲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烫,她这才放心,柔声?说道:“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赵鹤洲点了点头,望着苏安悦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被子里都是苏安悦的气味,带着淡淡的清香,赵鹤洲很快就分辨出这是苏安悦常用?的熏香。
他别过头,可苏安悦的气味包围着他,让他无处可躲。
他好似从未发现过苏安悦比印象中少了一?颗痣。
只是一?颗小小的痣,可赵鹤洲却无法将它?忽视。
双唇紧抿,赵鹤洲望着屋顶,渐渐失了神。
他开始思索最开始想要苏安悦入宫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她小时候的救命之恩吗?
可是一?个救命之恩而已,值得他搭上?一?辈子?
他大可拿些银子或者其他的东西来报答,也可以做些其他的,可为什么要将她带回宫?
先前还是骗苏安悦是他头不舒服,现在倒是真的头疼欲裂。
赵鹤洲躺着,细细回忆当初的心情。
出了寝宫,苏安悦坐在椅子上?。
她也不傻,自然是发觉了赵鹤洲的不对劲,只是她始终不知晓一?个痣到底有?什么关系。
加一?颗痣比较好看吗?
亦或者,赵鹤洲有?过其他人,而那人与她长相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颗痣?
不得不说,苏安悦想到了点子上?。
只是她下一?秒就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觉得有?些荒唐。
这世界上?怎么会与她有?那么相似的人,就连母亲也没有?说过她还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啊。
觉得自己多想的苏安悦将这种无稽之谈抛在脑后,转而安慰自己是她想多了。
苏安悦去将赵鹤洲刚才画的画处理了一?下,让人将画挂了起来。
至于那一?颗痣,就当做是赵鹤洲画的时候不小心滴在上?边的墨吧。
只是痣当成墨容易,让赵鹤洲放下内心的纠结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鹤洲想着事情,实在是太累了,最后没有?意识的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没有?见到苏安悦,外?边也没有?任何人守着。
赵鹤洲心里闪过一?丝慌张,他以为苏安悦是被他今日的态度给气到了,他有?些愧疚。
到外?边找人问?了这才知道,原来苏安悦并不是生气离开了,只是她去找曾恩了。
苏安悦还从未想过,曾恩会主动找她。
赵鹤洲睡觉一?时也不会醒,苏安悦便没与旁人交代,去了慈寿宫。
*
其实今日苏安悦走后,曾恩就一?直在房间内记下自己在那个宫女那得到的灵感。
写完之后她才发觉,原来那宫女好似真的挺过分的。
曾恩有?些后知后觉。
她觉得苏安悦好像对她很好,是要拿真心换真心的。
而且苏安悦还担心着她总是闷在房间里不出去,有?什么好玩的都想要带着她一?起。
曾恩坐在床上?,双手托腮,黑眸转了又转,纠结的头发都要掉了。
要不她干脆向?苏安悦坦白?算了?
深吸一?口气,将额前的刘海吹起,曾恩想,要不就这样吧。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中,就越发膨胀,几乎占据了曾恩的整个大脑,让她无法去思考其他问?题,就连稿子也静不下心来写。
曾恩就这样纠结了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决心赌一?把,将自己的小秘密告诉苏安悦。
她派人将苏安悦请了过来。
整理了自己的手稿,曾恩乖巧坐着等候苏安悦。
这是她最大的密码,就连丞相夫人也不知晓这件事。
苏安悦来时,就看见曾恩百般无聊地玩弄着自个的刘海,卷成了一?个小揪揪在额前。
她想了想,站在一?旁没出声?,想着看曾恩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
结果没想到曾恩沉浸于玩弄刘海之中,她站的腿都要累了都没发现。
曾恩时刻往门外?瞥,也没有?见着谁进来。
她觉得疑惑,莫不是苏安悦忘了这回事?
这么想着,曾恩站起身来,走到门框处,四?处望了望,却看见念话本子的头号人物——喜桃。
喜桃都来了。
曾恩想了想,问?了喜桃:“喜桃,娘娘来了吗?”
喜桃向?来和苏安悦形影不离,整日跟在苏安悦后边,怎么只见她不见苏安悦。
喜桃长的也喜庆,她眼睛转了转,瞥见身后苏安悦嘘声?的动作,刚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奴婢也不知晓。”她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其实心里憋着笑,焉坏焉坏的和苏安悦一?起骗人。
曾恩觉得疑惑,她“嗯。”了一?声?便想继续去等着,刚想转头,肩膀上?就攀上?了一?双柔嫩的手臂。
“猜猜我是谁。”苏安悦小孩子气极了,压低着嗓音逗弄曾恩。
“皇后娘娘。”曾恩无奈却又只能?宠着,顺着苏安悦的话猜了猜。
其实哪里需要猜,后宫内敢这样的,除了苏安悦还能?有?谁。
“无趣。”苏安悦放下手臂,叹息了一?声?,拉着曾恩便往房间内去。
“你不知晓本宫在房间里面等了多久,这么久你都没发现本宫。”苏安悦一?脸惊讶,朝着曾恩诉苦,“本宫都将门推开了,这你都没发现,表妹是在想什么啊?”
说到后边,苏安悦调戏,“不会是在想什么情郎吧?”
她惊叹一?声?,紧接着脸上?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随后将脑袋凑到曾恩的旁边,“和表嫂说说,表嫂不会告诉别人的,说不定?还能?将你们?凑成一?对呢。”
苏安悦挑了挑眉,满脸都是八卦,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的样子。
她这模样,哪能?信啊。
曾恩知晓她在开玩笑,无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皇后娘娘,曾恩没有?!”
见曾恩脸颊都红了,苏安悦终于停下了八卦的心,“好好好,没有?。”
“那让本宫猜猜,表妹上?午才见过本宫,下午就急匆匆将本宫叫来是想要干什么呀?”苏安悦凑近,陷入沉思。
她单手撑着下颚,仿佛真的在思考事情。
曾恩的心颤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糯米粑粑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