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还未将黄连二字写完整,赵鹤洲的长手就将太医的手拦下,他颇为无奈,“算了,还是不加了。”
本是想让苏安悦尝尝黄连的苦,以后偷喝酒前至少会斟酌斟酌。
但他脑海中一想到苏安悦皱着眉头的模样,他又不忍心了。
罢了,到时候多盯着点就行,何必要折磨她呢。
见天色的确不早了,赵鹤洲让人都回去休息,他在一旁守着苏安悦。
睡着后的苏安悦额外的乖巧,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毫无攻击性,根本就无法想象以前她拿着鞭子帮他把坏人抽走的模样。
赵鹤洲心软成一团,捏了捏苏安悦的脸颊。
却没想到这么一下将苏安悦弄醒,苏安悦眼睛睁开,望着赵鹤洲,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鹤洲眼睁睁看着她凑了上来,脸颊上的疼痛清晰地告诉他,苏安悦掐了他脸。
掐完人之后的苏安悦迅速倒在了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天亮得快,苏安悦的手轻轻动了一下,赵鹤洲便惊醒过来,他猛地抬头,却因为趴着太久,血液不流通,脖子已经僵硬。
挪动一下,脖子处传来的酥麻感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赵鹤洲还得去上朝,他喊了人来看着苏安悦,自己就先离开了。
太阳已经挂在天空正上方,透过帷幔,照射到苏安悦的眼睛上,她揉了揉眼。
只觉得浑身难受,上下无力,脑袋炸裂一般的难受,就像是被谁拖去揍了一顿后一样。
苏安悦拉开帷幔,这才发现,她的寝宫,也像遭贼了一般。
桌子不知被谁被挪动了位置,连她拿来遮住密室的柜子也挪动过,花盆被打碎,碎片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
苏安悦愤怒了。
到底是谁,敢来她宫中撒野。
她昨日与平山喝酒时,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今日一醒来,就像被贼匪洗劫一空。
苏安悦眼睛一瞥,却瞥见了手上的小红点。
她将袖子撸起来,却发现手臂上也全是的。再一检查,身上也都是。
苏安悦正要喊人,暖春就进来了。
她手中端着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群端着药的宫女,隔老远苏安悦就闻到了药味。
她皱着眉。
暖春是个肆无忌惮的,她一进来就吆喝着,“娘娘,昨日您喝多了酒,将房间弄乱了,怕打扰您休息,特意留着今日才打扫。”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苏安悦立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喝断片了,对这些完全没有印象。
暖春也不意外,她继续说:“娘娘,您昨日怎么喝那么多酒?身上都生了小红点。”
可苏安悦记得,她昨日算好了桃花酒的量,并没有多喝,怎么会浑身生满了疹子。
暖春怎么发现她喝了酒,苏安悦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跳下床,找到了先前她挖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