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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郑相的安排(1 / 2)


叶广学回来了,风光体面地被?请了回来。回来的第一天就向萧令先表示,他要?好!好!干!活!

然后他就卷起了他那宽大?的袖子,露出了他老胳膊和老拳头?。蒋进?贤把叶广学弄来是为了玩的吗?叶广学回朝廷当宰相是为了赚养老金混日子的吗?一个?能在?先帝那种压抑世家的皇帝手上当了若干年宰相的世家子,他会是个?简单的人吗?

显然不是!

哪怕他是因为蠢而?当上宰相的,至少他知道什么时?候蠢得恰到好处,而?且一蠢就是几十年。蠢得熬死了先帝,蠢到女儿当了王妃。

没错,叶广学回来就是找事儿来的!他本来对萧令先就不是那么满意,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自家女婿当皇帝合适呢?尤其他闺女叶氏还是个?聪明睿智的女人,还生了儿子。凭良心说,魏王在?做藩王的时?候就有私心不假,但是个?人素质是真的比萧令先要?好,还有叶氏,不是叶广学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真的比那个?不知所?谓的泼妇太子妃,哦,现在?是皇后了,要?好上多少倍!哪怕魏王和叶氏不是叶广学的女婿女儿,他摸着良心也要?说一句,魏王夫妇确实比帝后更合适那至尊的位置。

自从这位新君上台,就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条一条地“乱命”颁下,真是要?气死天下脑筋清醒的人。叶广学愤怒了!照这个?情形下去,谁能保证萧令先不会再一时?头?脑发热要?搞死兄弟,然后搞死丞相呢?国君可以是一个?锐意进?取的年轻人,但不能是一个?疯子!

废立之事,对任何一个?臣下来说,都是一件挑战心理底线的事情,哪怕是世家,也需要?一点一点地来办,通过一件一件的事情,说服天下,也是说服自己的心:这个?皇帝一直在?办错事,他不合格,他得下课!

先有蒋进?贤硬顶着追谥的事情,现在?叶广学回来了,接着挑刺。不能让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那样很容易给人以错觉:不是皇帝不够好,只是某个?权臣不忠心。

叶广学离开中枢好几年,正要?借这个?机会重新立威。梁横这个?倒霉催的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叶广学拎着一份诏书?在?咆哮:“后宫,婢妾耳!岂能用‘崇粢盛之礼’?则置皇后于?何地?”

萧令先本就不拿这几个?小老婆当回事儿,所?以这诏书?他就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后宫里的事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就真的出了岔子!前面说了,公文真不是你想?写就能写的,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字句,什么样的情况写什么话,那都是有约定俗成?的。什么?你说“不就是一句话么?”哪怕是一句话,在?最初用的时?候,必有背后含义,真要?追究出来,绝对不是一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粢盛者,祭祀之谷也!这就跟给小老婆在?宗祠里树牌位似的,那是明晃晃的打脸啊!梁横这个?业务不熟练的菜鸟,他拣着好词就往上头?堆,更要?命的是,他妈就是个?小老婆,他又?是小老婆权益的鼓吹者,自是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这下连萧令先都不站在?他那一边了,萧令先崇奉母亲,乃是要?把他亲妈给弄成?正统,不让他妈当小老婆。本心里,是拿他妈当大?老婆待的!梁横呢,知道他妈是小老婆,他仇视大?老婆。这不,分歧就来了!

萧令先勉强算是个?又?红又?专的好孩子,秦越的三观非常正,他又?被?先帝教育过,只要?别提他亲妈的事儿,他的价值取向跟大?众还是一样的。但是,梁横是他的人!即使办了错事,他也不能由着梁横被?处罚了,然后让叶广学登鼻子上脸!萧令先看这件事情看得很清楚。他对郑靖业又?使起了眼?色。

郑靖业的脸都扭曲了好吗?!他就不说他那个?已经萌生去意的女婿了,哪怕是柳敏,都比梁横靠谱好吗?当日众臣一起考较詹事府官员的时?候,梁横是个?勉强及格,人家柳敏是满分之外再加分!就这样,你宁可用梁横也不用柳敏?

郑靖业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些大?条的。他当初是怎么通过舆论等手段把前太子给弄下台的?一件一件的小事,慢慢积累,让大?家评评理,看吧,那个?人他又?犯二?了!他在?时?时?刻刻犯着错,他在?年年月月犯着二?,他每件事情上都蠢,他等人接物极其呆!他识人相当瘸眼?!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这个?时?空里,没有这样一个?成?语,但是郑靖业的心里涌出的,正是这种感觉。有许多人在?给这个?皇帝挖坑,皇帝自己还闭着眼?睛往里跳呢!郑靖业也不太喜欢萧令先,却不得在?此时?让他再中枪。

郑靖业不得不出来把梁横给压一压:“梁横初为中书?舍人,文词匮乏,书?礼不通,是他一人之过。为大?臣者说话当有凭有据,何必大?肆牵连?要?有大?臣体!叶相当就事论事,勿言其他,否则繁文缛节,实误朝政。”

叶广学道:“他是在?拟诏!这只是册封区区后宫,试问此若是遗诏,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必要?重责梁横。

萧令先还要?用到梁横呢,当然要?回护,郑靖业已经说了:“夺官。”

萧令先想?反对,郑靖业连使眼?色,他只能按捺住了。

可叶广学还是不肯罢休,因为这份诏书?是册徐少君的,如果徐少君只是个?民女也就罢了,可她爹是郑党骨干侍郎徐梁,还是先帝亲自点名让她入宫的。这个?问题就很严重,原本腹诽徐莹腹诽得最凶残的叶广学,摇身一变,成?了皇后的维护者:“若册一宫婢,只当戏言。徐氏,侍郎之女,其父之位乃尊,人心向贪,不可纵容!梁横之举,得无人暗讽乎?必请圣人明断,以正视听!抑或此是圣人授意?”

这竟是暗指徐梁一家有谋求皇后宝座的意思了,萧令先此时?根本顾不得梁横了,他对他老婆现在?的表现挺满意,一点也不想?换媳妇儿。还有,他正经八百的老丈人还呆在?朝上呢!尼玛我根本没授过什么意啊!

徐梁站都站不住了,出列一跪:“臣万万不敢作此想?的!”不知是着急还是什么,他流出了委屈的泪水。感觉到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真是什么意思的都有。怀疑、嘲讽、同情、敌视……苦逼死了!

萧令先此时?不禁同情起他来了,他倒不太相信梁横这个?人会被?徐梁收买,收买也不会在?这样的诏书?上写这样的字,这摆明是在?坑爹不是在?帮忙。

“卿之心,我自知之。事关国体,不得不明令公示。”萧令先安慰徐梁一句,然后宣了决定,梁横必须罢官扔回家。徐梁没什么处罚,倒是徐少君,本来是才人的,被?迫被?降成?了个?采女。尼玛五品变八品!本来就觉得不够高好吗?现在?突然发现,还有更大?的委屈在?等着她!

就这样,叶广学等人还不肯干休,必要?让萧令先保证,这次用错了人,下次晋升神马的,要?跟大?臣们商议。暗指,你这皇帝看人眼?瘸,不能亲贤臣远小人,你得锻炼。这是要?让萧令先做检讨!

萧令先能做吗?!

郑靖业再次维护萧令先:“吃一堑长一智,难叶相是生而?知之者,一辈子都不犯错的吗?圣人便稍有疏忽,也是大?臣没有注意劝谏,岂能归责君上?”他不得不代萧令先顶一下雷。

叶广学反唇相讥:“难道启用梁横是郑相同意的吗?郑相领吏部?,难道不该考查他吗?”

萧令先怒道:“叶相回朝三日,先斥我中书?舍人,后责我侍郎,再欲归罪我首相,下面是不是要?让朕退位让贤于?你?!”

这话说得很重,叶广学气喘吁吁犹自不平,却不敢再次相逼了。萧令先道:“梁横,东宫旧人,循例提拔而?已,至今不满一年,纵要?考察,也不及写评语呢!叶相好口舌,你为宰相,入朝已三日,日后朝中有不贤,我是不是也要?归罪你这个?丞相?!”

郑靖业心中诧异,这个?皇帝,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使了?

萧令先这人吧,本来就不算太傻的,骤然得志,才会屡出昏招。此时?受到了压力,多少脑子清醒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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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迁辩就这么过了,看起来又?恢复了平静。叶广学得了个?直言极谏的诤臣之名,被?一堆人拥簇着,像一个?凯旋的将军,出了大?正宫。郑靖业真是要?感谢他八辈儿祖宗,真心的!如果不是叶广学这么一闹,他既找不到一个?好借口赶走梁横,还要?费脑子找一个?与萧令先拉近关系的方法。现在?一下子全都有了,梁横滚了,郑靖业因为与萧令先一起被?嘲讽,又?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萧令先捶着胸口:“荒谬!耻辱!他们怎么敢?!”

梁横伏跪于?地,心中的恨意是在?场的人里最浓的!他已经是中书?舍人了,再混个?两?年,以皇帝对他的好感,很快升个?四、五品,做个?威风一点的官完全不成?问题!到时?候他亲妈的诰命也有了,他也能衣锦还乡去在?嫡母嫡兄那里秀一秀。现在?一切都泡汤了!饶是梁横,也不得不流下了痛苦的男儿泪。

郑靖业却不打算放过他:“你的书?是怎么读的?怎么会用错句子?!”

萧令先也怒道:“你一向不是做事最小心的么?”尼玛什么细节你都要?仔细一下,还自称有本事,今天怎么出了这么个?大?岔子了,连累着我丢人啊?老子差点要?当众做检讨!

梁横泪流满面:“臣固有错,不敢自辩,可叶相,若为圣人脸面着想?,就不该拿到朝上来当场羞辱圣人啊!”

萧令先一想?,也对啊:“这个?叶广学!就不该让他回来!”

郑靖业道:“若能拦,早就拦住了,往后圣人行事,还是要?小心的。至于?你,”郑靖业的声音变得很冷酷,“这是你自己手误,还是有人指使?!”垂下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梁横。

萧令先也疑惑地看着梁横。梁横一口咬定:“就是臣……手误了!”

郑靖业正好狠卷他一顿:“我说手误是给你留点脸面,你居然也说手误,诏令也是可以随便手误的吗?!你一手误不要?紧,你今天差点没命你知不知道?!你平日里说话不是也头?头?是道吗?你的书?都是怎么读的?弄得大?家都要?为你扛着。”

萧令先跟郑靖业商量:“他虽可恶,却不能由着叶广学作践了去,不然他们又?要?更得意了!中书?舍人是必要?罢的,却要?给他另安一官职为好。”

郑靖业道:“他这松懈的样子,以后能不出错吗?”冷冷地对着梁横道,“不管把你放到哪里,你的顶头?上司都可能是世家出身,哪怕顶头?上司不是,隔一层的也是!你再行差踏错试试!”

梁横此时?是一定不想?被?罢官的,赌咒发誓,绝对不会再出错了。

郑靖业对萧令先道:“他要?去哪里,我还要?细细想?想?,总得万无一失才好。”

说完也不看梁横,只斥梁横出去。

梁横没奈何,心中对郑靖业也有不满,但是此时?最恨的是叶广学,其次是助拳的世家,他还要?靠郑靖业庇护,乖乖地退了出去。

萧令先对郑靖业道:“此事辛苦老师了。”

郑靖业叹道:“圣人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回是让整个?詹事府跟着受牵连,这一回更好,叶广学就差逼圣人下罪己诏了!长此以往,怎生是好?”

萧令先被?郑靖业一副忧国忧民相感动得一塌糊涂,天真地向郑靖业解释:“先帝也对我说过,梁横当不得大?用,我只取中他的冲劲儿,要?当前锋使一使,并不想?大?用的。”

郑靖业颜色稍缓:“让他先到太府下面做一掌固吧。”打发去看仓库了。

萧令先无可不可,现在?他对梁横没啥信心了,只是觉得先帝说得对,梁横确实有不足之处。他现在?最愤怒的是一件事情:“蒋进?贤和叶广学什么时?候同流合污了?!他们以前不是争得挺厉害的么?”以前他虽是个?闲王,也知道蒋进?贤和叶广学互相争着出风头?。

小朋友,他们相争是为了什么呀?是为了在?魏王那里挣功劳!

郑靖业揉揉额角:“圣人现在?要?关心的是下个?月刺史、郡守入京,届时?可细心考察,求共治之臣。还有,以后用人要?谨慎,至少不能用这么鲁莽的人了。世家并不简单,望圣人能静下心来。”

世家从来都不蠢,只是在?先帝的刻意打压之下,又?先后出了张智、魏静渊、郑靖业这样逆天的衰神,有些年头?没摸到中枢的脉了,手生,当然会失误。现在?对付一个?萧令先,还真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

如果萧令先乖乖听郑靖业的话,那他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困难,郑靖业是谁呀?他得多老谋深算呐!可萧令先偏偏一如所?有的叛逆期少年一样,非想?要?闹个?自立自强。这不自己找抽么?还顺带连累了队友。

世家会内斗,绝对的!历史太长了,保不齐在?几百年前哪一家跟哪一家为着什么事儿就有纠纷,然后记上个?几百年,没办法,大?家都有传承嘛,不但传承了血脉与文化,还会传承恩仇。但是!他们同样有着蛛网一样的关系,还有着共同的利益。

老皇帝治下,世家那也是没办法。

换了萧令先,他那小嫩爪子,HOLD不住呀!

现在?摆明了,两?代帝王都不待见世家,世家再TM内斗,会全都死翘翘的。什么?你说也有短视的人?拜托!

士庶的分界,比你想?像中的更大?!

他们或许没有理性的认识到局势,但是,自降生以来浸润到生活各个?方面、熏染到骨头?里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会让他们即使在?有分歧的时?候,面对同样的危险,选择去做同样的事情。

这,就是世家!

或者可以用一句成?语来解释这种现象: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他们可能会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接纳某些非世家的人,但是,你别得意,以为自己就如何如何了,他们可不会围着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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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还是不行啊!郑靖业决定,抛开皇帝干自己的,没有了梁横这个?混蛋小子,他正好整理出一份“青年俊彦”的名单来递给皇帝。萧令先正等着这个?呢,粗粗一看,好有二?、三十个?,郑靖业给的资料也算齐全,萧令先非常开心:“丞相真社稷臣也!”

郑靖业微微一笑,我是社稷臣,可不是你的臣啊!

当然,如秦越这等帝师,又?或者池脩之、柳敏这样的真俊彦也要?“为国荐才”,萧令先觉得自己的人手也是够用的嘛。已经开始脑补,三年之后,这些人里会有很多可以提上中层,然后开始慢慢改革了。

对于?他的这种乐观主义的态度,大?家不作表态。只是众人心里依旧没底,大?家到底要?何去何从啊?世家有自己支撑的藩王,郑党呢?

郑靖业从来没考虑过徐梁他闺女的事情,徐梁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奔了过来。郑靖业没好气地道:“那个?梁横,真不是你做的?”

徐梁一脸苦逼地道:“恩相,我虽粗笨,也没这么傻呀!”

“你呀!起来吧!让你娘子去看看采女!这都什么事儿啊?!”

徐梁心说,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事到如今,也只有叩头?谢恩了。

涂氏奉命去安慰徐少君,不是亲生母亲的关心,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这件事你是受了牵连,并不怪你的,切不可生心怨念。等事情过了,咱们再想?办法,只要?你阿爹还在?朝上,你终会升上去的。”

徐少君对家中十分不满,此时?也只好忍了,哽咽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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