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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女人的世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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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才是生活的真正开始。这?不是一句虚话,更不是一句劝人的话,而是这个时代女性生活的真实写?照,尤其是上层女性。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彪悍的生活,从婚后开始。许多完全不知道的八卦,也是从婚后开始知道的。

比如,郑琰婚前再彪悍,杜氏绝对不会告诉她某某夫人包养了小白脸,跟她丈夫两个人各玩各的==郑琰从此听到了更从骇人听闻的八卦,个人心理素质与时代常识得到了再次的提升和补充,对于各式聚会兴趣也比较深厚。随着婚后生活的展开,她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了各种?聚会场合。

当然,郑琰今天参加的宴会并不是个八卦的宴会,而是江阴大长公主为表感谢特设的宴会,陪客:庆林长公主。

庆林长公主到得早,还帮忙提供郑琰喜欢吃什么东西听什么曲儿看什么舞等等情报。

“她呀,不怎么挑食,她娘家管得严,小时候不许听歌看舞的,庄重些也就是了。”

江阴大长公主叹道:“若她肯帮扶阿莹就好了?。”

庆林长公主可不肯接实了?这?个话,偷换概念地道:“阿琰是圣人亲拜的女侍中,奉命佐辅太子妃,日后,只要她还是女侍中,自然要恪尽职守的。姑母不知道么?她对圣人说过‘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江阴大长公主才不是那么好哄的人呢,看一眼庆林长公主:“你这?丫头,在我面前弄鬼。”

庆林长公主连呼冤枉:“我这?点儿浅显能耐,怎么敢在您面前耍宝啊?”又正色道,“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什么下死力、什么忠心不二,我敢说,您敢信么?倒是阿琰说得明白,您说呢?”没好处的事儿,谁干啊?大家都是黑心政客好吗?有良心也是有条件的,谁在这个圈子里学雷锋做好事,不用等就死了?好吗?

侄女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不能全信吧,至少也有八分真,江阴大长公主一想,也对,只要郑家不使坏就行了?。至于徐莹,江阴大长公主相信孙女儿还没笨到那个程度,想到这里,江阴大长公主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说的是。”

襄城侯夫妇也放心了?,郑琰她爹是太子太傅,照他们的观察来看,太子对郑靖业颇为尊敬和认可,还隐隐带着一点儿感激。对这样一个识趣的人,郑靖业肯定会向着太子,东宫稳不稳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用别人操心,他?们只要担心女儿就行了?。

一家亲戚商量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郑琰也该到了。

郑琰到得很准点儿,初次登门,带了些伴手礼来。她的特色礼物就是酒,上好的澄酒。年年酿酒,越酿越有心得,还分出了种?类、年份,是馈赠佳品。

徐莹的母亲郡主亲自来迎接:“七娘可来了,方才庆林那丫头来了,正在说起你呢。”她年纪比郑琰大,品级也不低,还是宗室女,称郑琰作“夫人”也尴尬了?一些。萧氏心想,没听说这?郑家七娘因为自己职别高而欺负老公的事儿,正好有庆林长公主在,便用了个比较亲热的称呼。

郑琰由着她握着自己的手,也笑道:“是我来迟了?。些许礼物,不成敬意。”使个眼色,阿肖恭敬地奉上礼单。萧氏也不问带了?什么,身边自有一个穿着体面的侍婢接了?过?来,只说:“还这?样客气。”

今天的宴请只有郑琰一个客人,也就省了?许多排座次的事情,也少了?客人间的摩擦。

郑琰见过?江阴大长公主,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身体确实有些弱,身上的气势却没有因此受到损害。很是平和地对江阴大长公主福了一福:“今日可是叨扰您了。”

江阴大长公主一叹,这?丫头不好哄,一般人,看她这样,都是各种?可怜各种?担心各种?慈爱……到了郑琰这里,她看到了平和与谨慎。庆林长公主说得对,这?样的人,不好糊弄,也别想忽悠。

“我们家阿莹,才是劳烦你了?呢。”江阴大长公主很快衡量完,和气地请郑琰入座。

庆林长公主很称职地活跃气氛:“到底是成了?亲的人了,你与脩之如今都不常往我那里去了。”

郑琰道:“往常去了?,还嫌烦呢。现在去了?,阿宽就抱着我鬼哭神嚎地不肯松手,生怕先生拿了他?去背书。”

庆林长公主道:“总是你有理,”指着郑琰对江阴大长公主道,“姑母不知道,这?丫头,心眼儿最多,她做什么事儿,总能掰出个大道理来。”

江阴大长公主很满意侄女的引导话题,顺势道:“这?是琅玡郡夫人的本事啊!我们阿莹,也是多亏了她呀!”

这?就带入了正题,主人家举杯,萧氏尤其感念:“阿莹年轻,为东宫积秽所扰,幸得夫人相助!”

甭管郑琰的本意是什么,现在大家已经完全相信,是郑琰发现了?东宫风水不好,然后破解了?危局。估摸着再过?个百八十年,一代新的话本传奇就多了?这?么一个题材,足以被后世各种?改编借鉴了。

江阴大长公主也不提别的事情,只说感谢,又说:“日后阿莹还请多费心,你们年纪相仿,她更愿意听你的劝。至如我们这样的老骨头说的,她未必肯听。一切拜托。”

郑琰笑道:“公主郡主与太子妃骨肉血亲,岂有不听之理?我不过?是尽陪伴之责,只望无人说我渎职就好。”

双方都在打哑谜,互相也猜得差不多,最后宾主尽欢,皆大欢喜。

待出得门来,郡主相送,庆林长公主邀郑琰同车而行。到了车上,跟郑琰细细说了她的看法:“这?是在拉拢你呢,心也不要太实了?。尽人事,听天命吧。阿莹的性子,做我外?甥女的时候我喜欢,当我侄媳妇,就不是那么可意了。她若有分寸,还是可人,若失了?分寸,天也救不了?她。你、我,我们,都还是看一看太子吧。”

郑琰道:“我也喜欢她那份率真,能帮则帮。实在无奈,我家里还有个郎君要喂食,可顾不了?她了。”

庆林长公主捏着她的脸:“你倒是什么都敢说。再几日,宫中有宴,到时候命妇云集,很有些假模假式的人在,你有个数儿。”

“?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知道喂脩之了?,哪还有心知道这?些啊?”这?其实是她跑去看她皇帝哥,然后提的建议,“圣人想为太子、太子妃造势,想让群臣、让万民识得这?两位,不单要让太子听政议政,还得让东宫表现出亲和来,日后才好办事不是?”

明白了,这?是另一类的酒桌文化。

“什么宴啊?”郑琰好奇地问道。

“游湖,赏荷花。男女一道的,人可不少,到时候警醒点儿。我看有人要借机生事。”

“郎君们自是圣人作主、太子跟着了?,夫人们……难道是太子妃?宫中妃子们呢?”

“所以要你当心呐。按说是贵妃,可她如今这?个死样子,啧啧,难说。不晓得太子妃扛不扛得住!我也算是帮她了,她要是能压住了贵妃,各方都好说话,她的面子也扳了回来了。若是压不住,可不好说。”

郑琰道:“只怕不止贵妃呢,淑妃、贤妃,难道都服气?”说着,表情严肃了?起来,“近来怕又要有风暴了,师母当心。”

庆林长公主很快领会:“你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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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林长公主本是好意提醒郑琰,郑琰又反过来扩展了?内容,本质乃是,庆林长公主让郑琰小心,徐莹即使做了?太子妃,也有很多女人会给徐莹下套儿,不一定是东宫婢妾,更多的是来自外部。比如以前一直是女人里头一份的贵妃,即使消沉,只怕也不是那么易相与的。

郑琰的意思则是,除了贵妃还有其他的人不服气。更重要的是,这?些女人背后的势力,不服气东宫。大家不甘心,弄倒了?太子,便宜了?萧令先,为人作嫁这?种?事情要是能甘心就怪了!反正已经搞过?一个太子了?,再搞一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世家真要拧成一股绳儿,就算有郑靖业肯出力辅佐,这?个太子也未必很稳当就是了。如果太子太不稳,郑靖业说不定就会放弃掉这?个人,转而寻求其他的合作对象。

女人间的关系,很大程度上受各自势力的影响。皇帝的这?场宴会,实则是花团锦簇下包裹着刀枪剑戟。

郑琰所料不差,到了宴会这?一天,可真是热闹得很!

因不是正式的宴会,大家也不用穿制服,可了劲儿地怎么显得漂亮怎么穿。男人聚到一处饮酒作诗,女人坐到一处八卦。

男人这?里,有皇帝在,大家座次后排。女人这?里就坑爹了,没有皇后,太子妃当然是女主人,问题是皇家不同别处,皇帝的妾不等于普通小老婆。虽然徐莹坐了?主座,三妃也各得高座。

熙山风景优美,皇帝看到他的才子女婿,忍不住要炫耀,让周原作诗文。然后兴起,让大家一起作诗文,再品评。只是这一回,他?老人家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去写诗丢人了?。只令太子也跟着做裁判,栽培之心昭然若揭。

女人这?里先是互相问好,然后开始八卦。郑琰跟徐莹两个见了?面,先是互嘲:“最近过?得好吗?”然后对着哼哈。落入有心人眼里,又是一番思量。郑琰的品级高,坐得极靠前——却没有被安排与杜氏一起,杜氏旁边是蒋进贤的妻子楚氏。

安排座位的人也是费尽苦心了?,只按官阶品级来分,并没有刻意地分出谁是世家、谁是暴发,却不知道,无形的界限才是最难打破的。郑琰左手边是秦越的妻子蔡氏,右手边是郑安国的妻子王氏。

看到王氏,郑琰很开心地叫了声“阿嫂”。王氏也挺开心,小声道:“我少与这样的宴会,心里慌着呢,看到七娘就安心了?。”

郑琰与蔡氏也不太熟,倒也亲切地打了?声招呼:“夫人好。”

蔡氏保养得并不算太好,在一群贵妇中间略显老相。郑琰扫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是新置的,料子也不错,只是不太适合她穿,略有些花哨了,首饰也是略艳。不太客气地说,略有些俗。郑琰做过?功课,这?位蔡夫人与秦越是患难夫妻,秦越那样的出身,受了?这?许多苦,后来做的官也不高,当然娶不到出身好的妻子。蔡氏只是农家女。

出身不好未必代表品行不好,秦越的嫡母再对他不好,秦越做了?官,比嫡兄们更有出息,挣来的诰命是给嫡母的,而不是亲母。通常,一人为官,只有两轴诰命:一与母、一与妻。想要特殊对待,除非你级别够高,功劳够大,而且上头有意愿给你,否则,就只有两轴诰命,多一个也没有。

像郑靖业这?样的,追赠母亲为国夫人、父为光禄大夫,这?是“赠”。妻子杜氏随夫封为国夫人,这?才是“封”。郑瑜与郑琰的封号,是因为郑靖业的“功劳”,乃是封妻荫子里的“荫”。

秦越当年初当官,一开始妻、母还不够级别被“封”,后来够了?级别,也是封嫡母、嫡妻。于是,秦越这?颗小白菜努力奋斗了?,就算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对于他?最心疼的那个女人,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善。

蔡氏明理啊,她大字不识几个,花了一贯钱,央人代写了?个奏本,把诰命让给了?秦越生母。秦越对她,心里也是万分感激的。

这?可得罪了秦越嫡母,想把蔡氏给休掉,然后把自己的娘家侄女嫁给秦越。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勋贵土鳖不守法,很想撺掇着给高级官员的小妾也配个级别,最后这项政策死于魏静渊之手。这?个国家,除非是皇帝、亲王、郡王的妾,否则,没有任何极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魏静渊与郑靖业,称得上是妇女之友。前者从制度上保障正常妇女权益。后者遇事不慌,脑筋清楚,遇到不合礼仪的事情总有各种?方法整治,要是穿成个大家闺秀,绝对一代宅斗宫斗高手。

秦越是个守礼法的人不假,肚子里也不是一点坏水没有的,一个人没找,就在嫡母门前嚎丧,声称“先贫贱后富贵”是三不去之一,求嫡母高抬贵手,别逼他做背信弃义的人。嫡母要让蔡氏立规矩“尽孝”,秦越更坏,决定辞官回来陪老婆“尽孝”。秦家怎么肯?

嫡母无法,只好送婢女,又被秦越上门感激了?一通:“阿娘知道心疼儿子,知道儿子手头不宽裕,就送了?人来……我已经卖了?她们,得了?几个钱,够过?日子了?。”

嫡母被气得病了?半个月,再不敢插手秦越屋里的事了?。

因为蔡氏对秦越生母的“恩情”,秦越不纳妾不蓄婢,对这位老妻很是敬重。

就是这么个人,郑琰对她也是客气得紧。天下肯这么干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认认真真叫一声:“叔母。”郑靖业与秦越现在是同僚,一为太子太傅、一为太子太师,郑琰又比蔡氏小很多。

蔡氏略有些拘谨地道:“不敢当。”她现在的诰命,乃是特封的,既是给太子太师作面子,更是对她个人的表彰。只是先前没诰命,秦越官又不大,以前萧令先也不怎么抢手,蔡氏比王氏经过的场合还少。甭管人是不是大方,遇到陌生场合,难免有些不适应。

郑琰就给这?两人介绍人:“那个披着珍珠衫的是我阿娘,她下首的是蒋相公的夫人,那一位是庆林长公主,那边三位从左到右是贵妃、贤妃、淑妃……”太子妃大家都认识了?。

蔡氏对郑琰也有好感,郑靖业对秦越的帮助她也是记在心里的。可以说,没郑靖业撑腰,秦越那点儿坏水还真不敢对嫡母泼。很和气地握着郑琰的手:“真是亏了?娘子告诉我,我还两眼一抹黑呢。”秦越虽做了?太子太师,越是行为谨慎,不肯多与人交往,她的社交更少,认识的人真不多。

这?边很友好地交谈、介绍,上头已经开战了?。

起因是宫婢把果盘给上错了?,给淑妃桌上上了?两盘葡萄,却没有上荔枝。别人的桌上都是一盘葡萄一盘荔枝。这?只是小事,徐莹也很客气地道了?个歉:“是我疏忽了,赶快给淑妃换上。”

徐莹这是客气呢,她又不能盯着每一个宫婢防止她们出错,这?样一揽错误,再一换盘子,事情就圆了?过?来,她的母亲郡主很满意看到女儿的成长。

淑妃温柔一笑:“无妨的,太子妃毕竟年轻,做事不周到也是常有的。”

首先开炮的居然是淑妃,她的假孙女事件弄得沸沸扬扬,儿子被传带绿帽,全家脸上无光。本来魏王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经此一事,两个儿子统统落马,她吃亏最大,最后便宜了?萧令先。这?也就罢了?,因为燕王更可恨。无奈徐莹个人修养在淑妃看来也不达标,而且,现在是淑妃被落了面子。还有就是,以往奉承淑妃的不少人,已经转而奉承徐莹。

徐莹眉毛一挑,表情又柔和了?下来:“是呢,我也没个学的人,又没有掌管过六宫的皇后调-教,初掌大事,实是有些慌张了?。没办法,这?宫里也没有合适的教导的人,只好自己摸索着罢了。”

你个小老婆,嚣张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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