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扮演的眼镜男,同样也是男主的复仇对象。只不过他在过去十年里经受男主的精神控制,已经不算是个正常人。他对男主产生了?无限的依赖,甚至愿意听从吩咐对其他人拿起屠刀。
现在秦路正在拍摄的,是他和钟文砚在全剧中最重要的一场对手戏,也?是眼镜男的死亡戏。
大雾缭绕的迷宫里,眼镜男转过身,看向一个方向。
“你说的我全都做到了,”他站在一具同伴的尸体前,手里紧攥着一把匕首,额头上的血沿着脸颊向下,流过碎了一只的镜片。他脸上带着痴痴的笑,但手却不自然地颤抖,像是一只试图像主人邀功、又畏惧主人鞭子的恶犬。
补光器让他看上?去更加苍白,简直就像一个幽灵而不是活人。那纤瘦脆弱的身体因为哮喘病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仿佛随时会裂开的破风箱。
男主角从浓雾中走出,不紧不慢来到他面前。
他眼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是低头看了?看那具早已死透的尸体,脸上浮现出无趣的表情。
戴眼镜的瘦男人屏息等待着,此时忍不住小心翼翼问:“现在、现在我赎清了?吗?”
他的神情无比卑微,像是一个跪在神父面前祈求救赎的罪人。
但他面前的人不是神父,那人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咧开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容: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眼镜男结结巴巴道:“我,我帮你杀了?人……我赎罪了?……”
“哦。”对面的男人冷漠看着他,“杀人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眼镜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刀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这个可怜人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欺骗,他看着对面那个恶魔对自己露出笑容,颤抖着向后退去。
“你答应过……”他抖得像一片秋风里的落叶,突然间,眼镜男像是被什么巨大的痛苦击中,痉挛着摔倒在了地上。
站在远处的男人冷冷注视着这个可怜虫在地上扭曲翻滚,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只有死亡才能赎清你的罪过。”
镜头切换到眼镜男逐渐停止挣扎的身体上?。他本就破损的衣服被自己在痛苦中撕开,露出了那一身瘦弱惨白的皮肤;那破碎的眼镜滚落在旁,一双漆黑的眸子睁得大大的,永远失去了?焦距。
“停一下。”
突然,钟文砚伸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快步走到秦路面前。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伸手给他把衣服拢上。
这动作让秦路愣在原地,他还沉浸在“我要死了”的气氛里,完全不懂老板干嘛要突然中断,还把他好不容易撕开的衣服又拢上了?。这段宋导想凸显一下眼镜男死前的痛苦,他刚刚可是用了吃奶的劲在扯戏服!
这时候宋导正满意地看着取景框里面的镜头,见钟文砚突然暂停便问:“文砚啊,怎么啦?”
“导演,这里这么拍是不是不太合适?”钟文砚冷静地说,“这样的死亡不够有?冲击力,和之后的剧情无法形成反差。”
宋导跟秦路都是一愣。
宋导又回头去看拍好的片段:“唔,有?吗?我看看……”
镜头里,临死之前的眼镜男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因为痛苦把胸口的皮肉都掐红了。他那张惨白而精致的脸庞微微扭曲,嘴唇微张,眼中的生气逐渐消散。
宋导觉得这一段拍得非常有美感,不过经钟文砚这样一说,他也?觉得有?些不合适。老头拿过剧本翻到后面看了?看,眼镜男化身厉鬼之后的剧情确实跟现在的形象合不太上,这么一来,这个镜头反而会跟整体影片有?所脱节。
“你说的也?有?道理。”宋导蹙眉摸着下巴,“还是文砚你细心啊,连蒋浮的剧本部分都能记得这么轻蹙,不错不错,看来是把剧本吃透了,哈哈。”
秦路这时候懒得站起来,就坐在地上听他们讨论。听到钟文砚的话,他自己都一头雾水——是这样吗?
接下来就听见宋导的下一句话:“那把这个地方改一改吧,再来一次。”
秦路:“……”
这一次他的衣服被捂得严严实?实?,倒是吐了?一整个血包。
结束拍摄,秦路疑惑地走过去问自家老板:“老板,我觉得第一版那个就不错啊,是哪里跟后面脱节了??”
钟文砚此时正坐在树下喝杨舟买来的矿泉水,闻言用一种秦路看不懂的复杂目光瞪着他,咬牙说:
“你是艳鬼么?露那么多,不成?体统!”
秦路:???
作者有话要说:秦路:我老板,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封建老古董。
钟文砚:他还说自己生前是清朝的!我呸!骗子!
PS:因为三次元忙看来是没办法稳定时间更新了,给小天使们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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