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奴隶们听说王女殿下驾临都没什么反应,浑浑噩噩的,直到其中一个被管事抽了一鞭子。
这鞭子抽人一下就能皮开肉绽,女子当场哀嚎惨叫,被拖了下去。
“都听不见是吗?小心你们的小命。”管事趾高气昂,拿着还在滴血的鞭子。
她鄙夷地看着那些瑟缩发抖的奴隶,捂上鼻子。
“是…是。”一个身体较为强健的女子拉扯着一旁的男子还有个小孩儿,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走,走。”许多奴隶们也反应过来,急忙跟在管事后面往门口处走去。
萧倾羽蹙眉,在等待时询问白黎:“大梁的奴隶数不胜数,本王记得去岁才颁下禁令,不得从平民中抓捕奴隶。”
可这一路上,农田荒芜,甚少见到农民耕种,连这城池周围都荒无人烟。
白黎望着那些往这边走的奴隶,眯着眼对萧倾羽道:“殿下,您深居王宫,底下这起子贵族侯爵可不管那么多,不要说抓平民百姓为奴隶,就是稍有权势之家有时也免不了。”
使用奴隶能够以极低的成本,创造最大化的收益,谁不想蓄养奴隶。
王上颁布的禁令,当时是为劝农桑,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仁政。其实不过是表面功夫,哪怕真有王公贵族抓了奴隶,谁又敢说一个不字?
要在白黎来说,这禁令,就是放屁。
萧倾羽微怔,叹了口气。
她不曾想到大梁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当今王上已经被誉为少有的仁王,治下仍旧如此混乱。
可见王上登基大多不下民生,不过是博得个名声罢了。多少年来,所有王室之人都是这般,包括她,按照寻常的出巡而言,也不过是散播名声,好巩固日后的统治。
“殿下,她们到了。”管事陪着笑脸,那些奴隶哪里见过这阵仗。
在她们眼里管事就是最大的人,能让管事如此卑躬屈膝的该是什么样的贵人。
奴隶们把头死死低下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冒犯贵人,就全要被拉去做祭品。
萧倾羽从思考中回神,凤眸微眯扫过地上跪了一片的奴隶:“抬起头来。”
她声音平静而具有威严,神色严肃。
管事大惊失色,扑通跪倒,第一次手足无措:“殿下,不可。”
“这些贱奴怎能直视殿下圣颜,也会污了您的眼睛…”
她的脸惨白,连唇都毫无血色,浑身发抖。
要是她真的让奴隶们抬头,恐怕下一刻她就要自己走到火里去赎罪。
大梁有令,奴隶不得直视贵族。
就,更不要说是王女殿下了。